这次动了,不知道是真的耐不住,还是引蛇出洞。
但不管是哪一种,谢琅都是一个想法:“先盯着。”
霍平面色罕见的古怪了瞬:“似乎和温大人有关。”
谢琅猝然抬头:“说清楚。”
霍平就知道会这样,他尽职尽责往下说:“温大人年幼时曾住在寺庙,但就在不久之前,宁贺褚手下有人从寺庙的小和尚那里打听到,从前住在他们庙里的贵客,似乎是个小傻子。他们大抵是怀疑,温大人身份有异。”
关于这点,霍平心中有过疑虑,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温鹤绵口中说出来的许多东西他却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这人还能准确预料到宁党下一步动作,实在诡异得很。
只是见小皇帝和他老师感情甚笃,霍平从来没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来过。
他没想到在此之前,是宁贺褚让这一切先摆在了明面上。
殿中陷入了沉默。
霍平垂着眼,最后听小皇帝先开口,声音有些滞涩:“不管如何,她是朕的老师。”
寺庙里的人和现在的温鹤绵是不是一个人并不重要。
谢琅所了解的温鹤绵,是这些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教养他长大,辅佐他摄政,真情实意不似作假,谈到过去时也从容镇静。
她是谁没关系,谢琅只认这一个老师。
霍平早已料到,轻声叹气:“那微臣还要接着往下查吗?”
谢琅脸色分毫未变,看上去镇静极了,语气有些冷然:“查。不仅要查,宁贺褚的人若找到这方面的端倪,你们要想方设法毁掉。”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温鹤绵是不是原本的那个温鹤绵,他都认了。
不仅如此,还要帮她遮掩身份,毁掉可能暴露的证据。
霍平一方面觉得不合适,一方面又想想这些年来温鹤绵对小皇帝的精心付出,说不出任何话来:“是,微臣遵命。”
霍平来得快走得也快,他不知道的是,谢琅远没有他想上去那么平静。
直到来喜小心翼翼探个脑袋进来问要不要点灯,谢琅才陡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攥得很紧,上面青筋若隐若现,彰显了主人跌宕起伏的心情。
温鹤绵身份有异常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因为换个角度来讲,在他面前,温鹤绵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掩饰这些异常的地方,她是怎样就是怎样的,不屑于去伪装或欺骗。
所以是或不是,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太傅。
是这世上,最关爱他之人。
所以,只要她不离开他,就好。
想到此,谢琅闭了闭眼,压下胸腔中涌上来的冰冷情绪和阴暗的占有欲,直至恢复一片清明,才继续拿起折子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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