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不能,温鹤绵只能试图安抚在情绪发怒边缘的少年。
“别生气了,他的话我向来都当放屁,没听进心里,也不会在意。”
谢琅幽幽盯着她半晌,才凉凉挤出一句:“我倒是希望太傅能够在意。”
后宫什么的,谢琅这辈子都不会开。
就算要开,也只会有温鹤绵一人。
她不在意,就说明他根本不被纳入她眼中考虑,这不是谢琅想看到的。
如果不是披着明君的壳子,谢琅此刻真想让她看看,他的内里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多么渴求,能够得到她的首肯。
可是他没有,他仍然压下了那些阴暗的情绪,平和看向温鹤绵:“太傅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温鹤绵脸上笑容微微一滞。
谢琅若有所思】
片刻后,温鹤绵摇头:“没有。”
瞧见少年顷刻间沉下来的眼色,她本能性地察觉到了几分不妙,又飞快添上句。
“要是非说,我希望陛下不要被大臣的言论所裹挟,想清楚利害因果,再行事。”
谢琅长大了,不再是以前还需要温鹤绵在旁提点的小孩,他终究要学会自己面对这些的。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陛下都懂。但……”温鹤绵顿了下,对比方才淡定不少,“你的性子,还有得磨砺。”
少年人有活力是好事,可也代表他容易意气用事,身居高位,做不到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就会被底下人逮着机会拿捏。
看今日,谢琅不过是松了一点口风,大臣们就迫不及待想往宫中送人。
可见谢琅在他们心中,依然没有从傀儡的影子中脱身。
温鹤绵说得很认真,谢琅听得也很认真。
话音落下后,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下:“原是这样,我明白了。”
温鹤绵下意识想问他明白什么了,想到前几次自己把自己坑进去的的经历,临门一脚住了嘴。
也不知是她这些时日的拒绝太明显,还是谢琅真的想通了,总之他往后退了步,很是乖巧:“我会改的。”
因为暴露了意图,谢琅总是忍不住想在温鹤绵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心意,可他忘了,他的心态能够迅速转变,太傅却不一定能。
温鹤绵当然不至于禽兽到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产生什么念想,说到底,就是谢琅在她心中的印象还是太不成熟了。
帝王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却做不到世间的一切事情。
在明白这点后,谢琅选择回到温鹤绵认为合适的位置,也是一种隐形的妥协退让。
日久见人心,他会让温鹤绵感受到自己的决心有多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