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道:“此事多亏太傅与许祭酒提前察觉,才能临时得以换题。牵涉此案的学子,全部除名待审,此外,除第三场考试重新命题,朕特命大理寺卿彻查,左都御史辅监察之职,共同督办。”
科举三年一届,尤为郑重,牵扯到的作弊,没人敢小觑。
皇帝一锤定音,大家也就没再说什么。
整个过程,除了最开始的惊诧外,宁贺褚始终不动如山,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看样子是真的对这件事不知情。
可他混迹朝堂中多年,早就是只老狐狸了,温鹤绵没有贸然把他排除在外。
要是毁了这场科举,最大的受益人是谁不言而喻。
散朝后,大臣们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继续讨论着这件事儿。
宁贺褚抱着手臂,慢悠悠的走到温鹤绵身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呵呵一笑:“温太傅莫不是怀疑这事,是我做的?”
温鹤绵承认自己没有掩饰怀疑的眼神,她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只是看宁首辅格外高兴罢了,难不成科举舞弊,对你来说是好事儿?”
听出温鹤绵是在明着嘲讽他,宁贺褚倒是极好脾气:“说不准。”
温鹤绵嘴角抽了抽。
这么绵里藏针的和她掰扯,鬼知道宁贺褚打的什么主意。
她刚要抬脚走,就听宁贺褚略带深意地道:“在我印象中,淮陵王和王妃都是果决之人,温太傅如此性格,倒让我有些怀疑,你真是他们的亲生子吗?”
温鹤绵脚步一顿。
不动声色地避开】
但也只有短短一瞬。
温鹤绵转头,讥诮道:“我不是我爹娘的亲生子,难不成还能是宁首辅吗?”
宁贺褚就是有通天本领,总不能把她灵魂扒出来看看吧?
“我没有此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温鹤绵在反讽,骤然降辈,宁贺褚险些被噎住,随后笑着低声道,“我只是想提醒温太傅,有些秘密,要藏,就一辈子藏好了。”
温鹤绵镇静:“那就不劳宁首辅费心了。”
虽然宁贺褚确实误打误撞说出了她最大的秘密,但她不认为他是真的知道。
谢琅提前找到了小和尚,搞不好就在外散布了什么消息迷惑宁贺褚,她只要不心虚,岿然不动,宁贺褚就拿她没办法。
退一万步来讲,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验证血缘的靠谱方法。
重新命题要加班加点,出题的考官里除了许祭酒和温鹤绵,都被私下里摸查了一遍,好在没出现其他徇私的人。
处理完一切回到府中,已是戌时。
青云眼中浮起些心疼:“最近京中风起云涌的,公子如此忙下去,身体怎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