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的想法。
温鹤绵被注视着,叹气:“真不难受吗?陛下,这么大了还任性啊?”
“不是任性。”谢琅矢口否认,“催也没用,太傅陪在我身边就好了。真的……不行吗?”
说到后半句,他嗓音更哑了几分,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行行行,拗不过你。”
温鹤绵能说什么,反正难受的不是她,谢琅自己不肯,她总不能强求。
她转身回来,又坐到了榻上另一边,余光撇到桌上的棋盘,来了主意:“要不下盘棋,转移一下注意力?”
能把人留下,谢琅没意见。
于是二人开始下棋。
温鹤绵对下棋说不上多热衷,都是穿越后觉得无聊才学的,不精进,和谢琅棋艺相当,也能下个有来有回,偶尔遇到难以破解的地方,就捏着棋子凝眸思考,视外界于无物。
谢琅则在灌了几杯茶后,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自作自受了。
他以为的自制力很强,落在温鹤绵身上,十分也化作了三分,只让心头那把火越烧越旺,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伪装成这样的乖巧模样。
因为太乖巧了,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一层,想让太傅开窍,遥遥无期。
他愿意当个明君,可现在却觉得,当个暴君未尝不好,至少能毫无顾忌地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还不用顾着这些君子礼仪。
“陛下输了。”
胡思乱想间,温鹤绵落下一颗棋子,棋盘上局势瞬间扭转,谢琅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不排除有谢琅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
温鹤绵笑吟吟问:“还来吗?”
突然被温和的声音唤回神思,对上那双关切带笑的眼眸,谢琅像是被冷水兜头浇下般,清醒了过来:“……来。”
他有点羞愧,感觉自己真的被那药蒙了心,太傅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起这些歪门邪道的想法呢?
如果真的那么做,温鹤绵不会原谅他的吧。
谢琅深呼吸,暗暗告诫自己,要耐心,要循序渐进,他不急。
“先等等,药来了,把药喝了再说。”
苦等这么久,温鹤绵终于在殿门口看到了来喜的身影,松了口气。
来喜走得很急,手却很稳,赶紧把药给端过来。
因为提前晾凉过,不算烫,谢琅端起,垂眼一口喝完了。
来喜:“陛下,太医院判说,喝完药还需观察一晚上,若是明日无恙,那就不必担忧了。”
来喜虽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的责任,在得知谢琅中药时,心中还是多了几分惶恐,生怕小陛下出事,还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