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挺好的,也有人想你。”盼说,“后三席的位置有人要补上了,最小的那位好像才十四岁,比你当初坐到七席位置上的时候,还要小一岁。”
祝升听了,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挺好的。”
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如今再听到夜桥的消息,有种和自己有关,又似乎无关的感觉。他很熟悉夜桥,但已经不会再回去了,七席上最后都是谁,也与他无关了。
“你要是……想大家了,也可以回去看看。”
“好。”
“……生辰快乐,祝升。”盼最后说道,“你要永远快乐。”她是这么说着,却是看向裴焕生,“要让他永远快乐。”
裴焕生轻轻地点点头,表示他会的。
盼离开后,裴焕生抱着有些失神的祝升,问:“怎么了,感觉不是很开心。”
“有点小小的惆怅吧。”祝升勉强笑了一下,“大家都还在想我。”
“你要是想回去看看,我就陪着你回去看看。”
祝升摇摇头:“再说吧。”
“大家都想你,爱着你,祝升,我也爱你。”
“我知道。”
裴焕生将怀里的玉佩拿出来,放在祝升的手里:“生辰礼物。”
是一块精致的白玉,形状是个圈,吊了根编织好的红色绳子,可以很好地挂在腰间。
“很喜欢。”祝升轻声说,将白玉挂在腰带上,从腰间向下坠着,贴着衣物。
“很漂亮。”裴焕生称赞道。
当晚祝升就知道有些礼物是不能随便收的,比如说这吊玉环,他整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还要剩下个衣带挂着这串玉在身上。白玉贴着他的腿
一阵冰凉,没有将热意驱散走,反而像是将所有夏日残留的热气全部招来了。
直到后半夜,这块白玉环彻底被捂热,才得消停。
春桥
祝升也不知道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又能持续多久,何时会厌倦?他就像个贪图享乐的二世祖,他用时间精力去讨裴焕生欢喜,以此让自己欢喜。
因此金州的信寄来的时候,他有些如梦初醒般恍惚。信上说金喜已经如裴焕生所要求那样将生意谈拢了,桃树目前长势喜人,不用担心,最后祝他生辰快乐,盼他早日平安回来。
他离开金州再远、再久,终归还是要回去的。
时间迫近五月,祝升和春桥的约定也要到了,他也要回去的。
他们在洞庭呆的这几日,栀子花也枯萎发黄了,时间很短,是一朵离开枝干的花凋零的时间。
裴焕生将枯萎的栀子花埋在土壤里,最后残留的一缕栀子花香也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