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两手抓着的枝桠,纵身往下一跳——
裴相和伸臂,将她腰身一揽,再将人稳稳放在地上。
姜娩本能地抱住他的腰,发间的簪子松松滑出一截,双脚踩在实地上以后,她悬着的心放下,并抬头,冲裴相和笑开:“谢谢。”
裴相和唇角微扬。
截杀
姜娩松开抱住他腰身的手。
裴相和却没把她放开,而是顺势勾着她的腰身,把人往前一揽,替她将滑出一截的簪子重新插入发间,并替她拂去发间落着的几片海棠花瓣。
沈非空在一旁出声:“适才舍弟养得畜生冲撞了娘娘,是舍弟的错,也是我做兄长的没有管教好他,请娘娘降罪。”
待替姜娩整理好形容,裴相和想到还有外人在,松开了她的腰。
姜娩跑了一路,这会儿哪怕呼吸不乱了,脸颊也泛着疾跑过后的粉。
她侧身望向诚心认错的沈非空,也没打算追究:“一场意外而已,沈公子不必介怀。”
沈非空:“谢娘娘。”
他担心沈非觉还会惹事,且国清寺里一众受到惊吓的女眷还需要他出面去道歉,便没有多留:“娘娘,在下还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姜娩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尽管离去。
沈非空转身离开。
姜娩的衣裙被枝桠刮得裂开了几处,发髻也有点凌乱。
裴相和想到国清寺有提供给香客们整理的房间,正想带她去处理,然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一股杀意破空袭来!
裴相和眼神一冷,身形往旁边一闪。
一支箭矢穿过簇簇花朵,‘铮’地一声插在海棠树干上!
姜娩看着眼前惊险的一幕。
裴相和凝神,听到埋伏在周遭的数十名杀手,看了一眼泛着寒光的箭矢,清楚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当即眉目一厉,对姜娩道:“走!”
他话音刚落,数十道身影从海棠花树上落下。
他们个个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布满杀意的眼睛,手里握着一柄柄短刀。
姜娩见这情况,也明白了。
她不是这群人的目标。
姜娩迅速后退,并找了隐蔽身形的地方躲好。
她刚跑开,裴相和便拔出软剑跟数十道身影缠斗起来。
姜娩蹲在一棵海棠树后,她的衣衫与海棠花融为一体。
想到裴相和出现在这里,裴缺裴得必然也在国清寺不远处,便生了去找他们的想法。
她刚要往山下跑,便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娩回头一看。
是柳文显。
柳文显本来混在香客里,想要制造一场混乱,再借着国清寺人多这一优点趁乱把姜娩带走,结果,他在国清寺转了几圈都没看到姜娩。
就在他焦急之际,听国清寺里的人说起沈国公府小公子养得犬追着一位姑娘往后山跑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