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望去。
沈非觉瞧着眼熟,旋即,他认出对方:“是你啊。”
男子没管外面未止的雨势,便是认出来沈非觉沈非空的身份,也没有上前打招呼,只皱紧眉头,盯着散落一地的旧书。
想到这些书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他快步走出去,也不管雨势,咳嗽几声过后,将掉落的旧书捡起。
正好,这会儿伞也买到了。
姜娩拿了一把,她上前两步,只见,男子的书都被雨淋湿透了。
她心下一动,撑伞过去,替他挡了雨。
金钏担心姜娩淋到雨,便撑开伞,替姜娩挡。
听到头顶传来的噼啪雨声,男子捡书的动作一顿。
一抬眼,就见自己的头顶多了一把伞。
他目光极深地看了眼替他撑伞的姜娩,将泡在水里的书捡起。
姜娩知道他不是故意撞过来的,而是后面的人不小心撞到了他,因此没有责怪,并将伞柄递给他。
男子接过,道完一声谢后,撑着伞,消失在雨幕里。
姜迎芳凑到姜娩身边,她总算想起那人的身份,道:“是钱执光!”
姜娩对这个名字没印象。
沈非空跟沈非觉撑着伞同姜娩道别。
两拨人分开,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姜迎芳挽着姜娩的胳膊。
两人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踩踏而起的水湿了裙摆。
这会儿雨小了很多,一些小摊又重新营业。
姜迎芳说:“大姐姐,刚才那人在京都的才名可是跟非空公子不相上下呢。”
放晴
姜娩静心听着。
鞋子踩在地上,微凉的湿意穿透鞋底,窜入脚心。
一阵风刮过。
冷得姜娩的肌肤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姜迎芳又道:“可惜啊,他们虽才名相当,处境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非空公子是沈国公府嫡子,母亲是大家嫡女,因而他打从出生开始便身份贵重。”
“但钱执光的母亲只是卫远伯的一房侍妾。”
“听闻他母亲是娼妓出身,还跟府里的下人私通,被卫远伯抓了个现行。因这一事,卫远伯觉得面上无光,更是把钱执光当成是毕生耻辱看待。”
“我还听闻,他穷到一年四季连吃穿用度都得想办法出去挣,病了也无药可医。”
姜娩想,这遭遇委实有些惨。
所以方才钱执光咳嗽,面色虚弱,是因病着的缘故吗?
回到太傅府,姜娩沐浴完后,换了身衣衫。
她站在窗边,望了一眼外面未歇的雨势。
看来,她得另外找时间去看裴相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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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总算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