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拧眉。
若非姜远让姜帆开口,她都不知道他有这番见解。
不过她仍觉得姜远在姜娩一事上小题大做,便搬出圣旨说事:“姜驳如此做,也是情非得已,乃是照圣旨办事。”
姜远懒得同她扯,姜驳此举,犯了他的忌讳:“你要是不愿道歉,也可。今晚搬出太傅府,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姜驳:“父亲——”
元萫:“父亲——”
姜老太太扫了眼姜娩,指望她能说句话,制止争端:“这太严重了。”
姜娩没觉得严重。
他们都知晓当今是怎样的人,然而他们的决定,葬送的是原主的命。
一句道歉而已,原主担得起。
姜远不再看姜驳。
话他都说出去了,要怎么选,看姜驳自己。
姜老太太想着只要家里和睦,当父亲的给女儿道个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劝道:“驳儿,听你父亲的。”
姜驳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情愿。
他无法把过错怪在姜远身上,便觉得全是姜娩的错。
即便碍于形势道了歉,他对这个女儿也产生强烈的不喜。
姜驳拧不过,只得对着姜娩行了一个臣子的礼,不情不愿地说:“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的错,臣给您道歉。”
挺好
姜娩没应,神色淡淡的,将姜驳一家子对自己的不待见尽收在眼底。
除了姜帆。
姜帆的目光很平静,甚至,他望向姜娩的眼神里还带着歉疚。
姜远见她停了筷,不再动桌上的菜,问:“娩娩吃饱了?”
姜娩:“嗯。”
姜远想到她才从宫里回来,一回府还遇到这样糟心的事情,道:“娩娩,你跟你母亲以前住的院子我已命人收拾好了,祖父带你过去。”
“好。”姜娩应声,跟在姜远身后出了正厅。
她一走,金钏四人也跟着她一道离去。
屋里静了下来。
姜老太太瞧了眼姜驳,知他心有不忿,觉着受了屈辱,语气缓和地说:“行了,我知道你不服气,不愿给姜娩低头道歉,但你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你得认清形势。如今她是皇后,你便要把她当做皇后对待,何况她还是裴相和护送回来的。若她在裴相和面前说了什么,你当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
姜驳嘴硬:“她纵是皇后,我也是她的生身父亲!”
元萫拉了拉他。
她忌惮宫里的势力,更忌惮今日骑在马背上的那位。
也生怕姜驳的脾气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
想起那位权宦的手段,她心底发凉,出言相劝:“老爷,母亲说的对,我知你不惧强权,可你想想蕊姐儿,想想帆哥儿。”
姜驳看了他们姐弟一眼。
想起姜帆字字铿锵指责自己的话,姜驳免不了阴阳怪气道:“帆哥儿倒是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