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小皇后今日的发间便插着同样款式的簪子。
王渡一惊。
注意到裴相和这副深深凝望着簪子的神情时,他再一想此前裴相和对小皇后的态度,前后做了一番比较后,吼道:“裴重,你疯了吗?”
裴重。
这个名字,也就只有王渡才会如此称呼他了。
这世上知道这个名字的,还知道他过往的,已是寥寥无几。
王渡便是其中之一。
留着王渡,一是顾念两人相识多年的情分上,二是裴相和觉得他这一生太孤寂了,需要留下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在身边,让这个人见证他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王渡的存在。
就这么处着处着,倒处出了几分朋友之谊。
裴相和抬眸望他,眼底蕴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疯狂。
诚如王渡所言,他就是疯了。
“你认识我多年,还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王渡提醒道:“她是皇后!”
看上什么人不好?
非看上皇后!
裴相和不以为然,那支桃花粉簪子在他指尖翻转了一圈,被他攥在掌心。
他轻笑,眉眼桀骜:“那又如何?”
王渡:“你——”
裴相和:“如何?”
王渡气急!
小皇后是好,但她跟裴相和绝非一路人。
且他若是贪新鲜逗逗人家就罢了,可就裴相和那死心眼的性子,认准目标,就会一辈子咬住不放。
此时此刻,他都为小皇后的处境捏了把汗。
王渡指着他,待得气息稍稳,方道:“好歹你也是大家出身,自小受的是名家大儒的教导,哪怕如今身在那等地方,可基本的礼仪纲常你不懂吗?小皇后是怎样的人,你又是怎样的人,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你别自己想死,还拉着人家一起!”
裴相和勾唇,眼底盛着两分散漫的笑意。
他想,王渡不愧认识他多年。
他龌龊的心思,还真被王渡全说对了。
谴责
姜娩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姜老太太一众女眷已尽数归家。
他们坐在正厅,沉着脸,聚在一起等她。
姜娩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回屋换身衣物,就被姜老太太身边的一位婆子请到正厅。
面对她们或责怪或埋怨的凝视,姜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