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事败,与乌家众人被擒。
盖湼被杀。
裴焰的人,裴相和的人将各处包围。
浓重刺鼻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裴相和白衣染血,拿着玉玺往前走,停顿在层层保护姜娩的范围之外,见姜娩安然无恙地站在人群中央时,他眉眼间的凌凌杀意褪去,染上一丝春风拂面的温和。
他冲着姜娩所在的方向招手,说:“娘娘,过来。”
姜娩望了眼仍旧抓着自己不放的姜远:“祖父?”
姜远见危险解决,眸光幽深地望了眼姜娩,松了手,道:“去吧。”
得了自由,姜娩立刻往裴相和跑去。
她也不顾这么多人还看着,抓住他的双手,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方才裴相和跟盖湼的厮杀场面是如何凶险万端,又是如何惊心动魄,姜娩和众人都一一看在眼底。
盖湼死了。
裴相和也受了伤。
姜娩凝望着他,嗓音干涩地问:“是不是很疼?”
裴相和轻柔一笑,与先前那个如杀神降世的人判若两人,他抓过姜娩的一只手,将玉玺放在她的掌心之上,随即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单膝跪在姜娩面前,只用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娘娘,这是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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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和的目光中,一片深情,里间夹杂着令人动容的真挚。
他给她准备的聘礼,是号令百官,是掌管众生生杀予夺的玉玺,是锦绣百川,万里江山。
这也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并觉得与她相配的聘礼。
掌心的重量偏沉。
姜娩的手被玉玺压得往下。
可裴相和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躲。
姜娩瞪圆杏眼。
他说再见面的时候就是下聘的时候。
可没说这聘礼是玉玺是皇位啊!
雍王此前一直维持着良好的风度和教养,哪怕战败,哪怕狼狈,都没有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他瞪着裴相和,怒吼出声:“裴相和,你是疯了吗?你竟然把万里江山交给一个女人!”
他如今信了。
裴相和是真不把皇位当回事儿。
否则又怎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雍王气得骂道:
“你是蠢吗?”
“她一个外姓人,即便是我周家的女眷,至今也没有给我周家诞下过一位皇子。且她非我周家血脉,她凭什么,凭什么坐我周家的江山?”
“你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罔顾人伦,藐视礼教,目空一切的疯子!!!”
“……”
雍王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风度尽失的模样像极了在街头跟人正在打架的粗鲁大汉。
此时此刻,什么风度,什么仪态,统统都是狗屁!
不光雍王,在场所有人都顿时色变。
一些官员站出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