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略感惊讶。
掌印可不像是对谁都有耐心的人啊。
红壶双股战战。
她本是不想来的。
可金钏姐姐说了,她们殿里就她最不稳重,见到裴掌印跟耗子见到猫儿一样。
这段时日裴掌印被贬来她们殿里共事,免不了得抬头不见低头见,是以金钏便让红壶多露露面,多见见裴掌印,练练胆儿。
红壶争辩不过,只得从了。
送完糕点,金钏跟红壶就要退下,姜娩却从账册后探出脑袋来。
瞅见裴相和坐在她坐过的贵妃榻上,她冲两人道:“金钏,红壶,你们留在殿里伺候。”
金钏:“?”
姜娩解释:“本宫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你帮忙。”
金钏望了眼殿内的某人。
她那表情仿佛在说:娘娘,有裴掌印呢,裴掌印掌管司礼监多年,熟悉宫里的每一处,有他在,娘娘可以全问他。
姜娩继续笑:“留下吧。”
红壶满脸抗拒:“娘娘……”
她想出去站着。
姜娩捏着账册的手指收紧力道:“红壶,你是本宫带进宫的人,什么都不懂,正好趁此机会学学。”
红壶应得不情不愿:“……是。”
裴相和看破不说破。
小皇后这是在防他呢。
内务
殿内多了金钏跟红壶,姜娩也安心了些。
她躲在账册后面,脸颊红粉未褪。
想到舒妃的允阑轩,姜娩很快把方才一事从脑海里挥去,并集中精神看起账册来。但她毕竟从未处理过内务,没有人从旁指导,她看来看去也是稀里糊涂的。
金钏见姜娩眉头紧皱,笑了笑。
娘娘心善。
在其位,愿谋其政。
只可惜内务这块,娘娘此前从未碰过,自然不懂各处的厉害与蹊跷。
金钏常年在后宫走动,对这块所知不多,更何况这些账册记录的是各宫开支。
姜娩是不会把希望放在红壶身上的,她看了会儿,觉得困意来袭,见金钏站在身旁,她冲金钏招手,低声问:“金钏,你会看账册吗?”
金钏惭愧道:“娘娘高看奴婢了。”
她虽能把坤宁宫上下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能在宫人面前有几分薄面,但那说到底,都是因为她是皇后宫里的人。
别处愿意卖她两分面子,无非是看在皇后的面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