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说过,平阳公主已故的夫君便是赵家儿郎。
姜迎芳自认是个贪生怕死的,虽然她很佩服镇守边关的将士,但如果真让姜帆去从军,她也会担心姜帆的安危:“堂兄自小就是个主意大的,要不是大伯跟大伯娘管得严,把他拘着,他可能早跑去从军了。而且,三年前边关战事吃紧,他国来犯,是平阳公主的驸马赵集带领三万士兵上阵杀敌,最终战死,连个全乎的尸身都没留下。后来,仗是打赢了,可迎回来的,只是驸马的衣冠冢,以及牺牲的将士们的牌位。”
提及战事,总是沉重的。
姜迎芳说着,想到平阳公主的作风,忍不住嘀咕:“我曾见过驸马爷,与京都的世家公子不同,他高大威猛,皮肤黑,却很英俊,一杆长枪舞起来似游龙,气势如虹,笑起来时却极为可亲。且他对平阳公主也不错,但平阳公主……”
姜娩听出来了。
姜迎芳是在埋怨平阳公主的骄纵无情,也是在为英年早逝的驸马不值。
她也听祖父说起过平阳公主痴心裴相和,豢养面首一事,想来为驸马爷鸣不平的,也不仅是姜迎芳。
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姜驳指着姜帆,气竭道:“别跟我说什么要去保家卫国,只要我活着一日,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去从军!过两日就是春闱,我只希望你通过春闱,留在京都为官!”
姜帆跪着不言。
元萫过去,蹲在姜帆面前,按着他的肩,眼泪直掉:“帆哥儿,听你父亲的,他也是担心你,为你好。再说那边关有什么好去的?三年前那场战争死了多少人,你都忘了吗?”
姜迎蕊也道:“是啊,弟弟,听父亲母亲的一定不会错。”
赵氏在一边看热闹,插了句嘴:“我说大哥大嫂啊,你们也别太专制了,帆哥儿志向远大是好事,你们做父母的,不支持就算了,怎么还阻止帆哥儿做他想做的事呢?”
元萫瞪她:“你闭嘴!”
赵氏冷哼:“就算我闭了嘴,帆哥儿的志向能改?”
姜娩:“……”
姜迎芳:“……”
两姐妹对视一眼。
姜娩没看下去的心思了,只想回院里补个觉:“四妹妹,你还要看吗?”
姜迎芳扯住她,咧嘴一笑:“大姐姐,我去你院里坐坐吧。”
姜娩犹豫:“可我要睡一会儿。”
姜迎芳冲她保证:“放心,我只是去蹭点吃的,绝对不会打扰大姐姐你睡觉的。”
姜娩只能应下:“好吧。”
社糕
回到院里,姜娩便真没管跟来的姜迎芳,直接去到里间小憩。
姜迎芳坐在外头吃糕点,找了本话本打发时间,见金钏在一旁守着,她忍不住跟金钏打听:“大姐姐怎么了?我总觉得她心不在焉的,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她那样心宽的人竟然没睡好?”
这行为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没什么。
但放在大姐姐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姜迎芳摸了摸下巴。
昨晚大姐姐不是去看裴掌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