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男人喊,“哥们,别求她了,报警吧!你都快家破人亡了,还求她,还不如报警呢!”
那人说完还瞪了眼谢烟雨。
带着谴责的目光铺天盖地地砸向谢烟雨,议论声越来越大,皆是同情与不忍。
只有一号面无表情,甚至挪了挪脚,更加靠近谢烟雨,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人群中的谢烟雨没有看伏地痛哭的男人,也没有看义愤填膺的众人,她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一号。
一号感受到她的视线,微微侧头,轻声道:“别怕。”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向她,但声音轻得发柔,极具安抚意味。
谢烟雨眨了下眼,心想自己可没怕,只是好奇而已。
她看向肖海的父亲,这人句句都在让她放过,却没有一句道歉,还妄图利用舆论施压。
谢烟雨并不知道谢林臣做了什么,但能让这人豁出去跪地磕头,想来不是破产就是被削职,或者两者皆有。
对他出手的是谢林臣,这人却找上了她,还演了这么一场戏,无非是觉得她容易欺负,好拿捏。
谢烟雨眼底划过一抹讽刺,“你让我放过你?”
她从一号身后走出来,对身形止不住颤抖,仿佛悲痛欲绝的肖海父亲道:“你要打死我五岁侄子的时候,可没想着放过他。”
她声音不高不低,围在周边的人听得清楚,闻言俱都一愣,看向肖海父亲。
后边听不见谢烟雨说话的人还在议论,前边的齐齐陷入沉默。
打死五岁的孩子?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吗?
质疑的目光落在肖海父亲身上,让他哭声一顿。
从幼儿园回去后他调查过谢烟雨,上学时被人欺负了整整半年,后来陆安然碰巧撞破,这件事才被谢家人知道,紧接着她便退学,闭门不出三年。
加上幼儿园对峙的事后她没有一点动作,根本不像一出手就断了他所有后路的谢林臣,他觉得谢烟雨是怕了。
毕竟谢家对谢烟雨被欺负这么久的事都不知道,肯定不在意她,秦宥又出事失踪,秦家自顾不暇,现在根本没有人能护住她。
所以她不敢出手对付自己,她怕自己报复她。
得出这个结论后,肖海父亲立刻策划了这么一场“道歉”。
在他的设想里,自己苦苦哀求,众人步步紧逼,退无可退的谢烟雨肯定很慌,他再一刺激,加上威逼利诱,谢烟雨就会去找谢林臣放过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谢烟雨一点都不慌,甚至满眼冷漠,居高临下站着时落下来的视线宛如看死人一般,“你打我侄子的时候想过放过他吗?”
她在幼儿园办公室里也问过这句话,当时男人沉默了,现在他倒是想说话,可一对上谢烟雨的视线就血液倒流,手都抖了几分,压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