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淩轩没想到会是这个,愣了一下,笑了笑,没在吭声。
晚自习后半段,实在难受的楚染没再做题,而是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是身旁的段文旭蹙着眉,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而他身边,还在做题,依然没走的,是他的同桌,纪淩轩。
他一下子就懵了,坐起身来,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糊着问:“现在几点了?你们都站我跟前看我干什麽?”
段文旭咬牙切齿,却有些无奈,道:“大哥,我的大哥,你上晚自习突然就睡着了,我们一堆人,连带着班主任,怎麽叫你都叫不醒,以为你上个晚自习上死了,差点报警,要不是你同桌纪哥在,说你上晚自习的时候就有点难受,我们真的要把你擡走的,你说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难受怎麽不说啊?害得我们一堆人担惊受怕,寿命减少好几年。”
楚染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睡着的,听了段文旭的话,有些尴尬,道:“抱歉啊,我可能是太累了,你也知道,我每次周末回家,都睡不好觉的,这次也是,所以,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下次我注意。”
段文旭见他如此见外,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我们说的是这个吗?我们说的是你难受要吱声,而不是让你道歉,这点小事有什麽好道歉的?我们是朋友啊,担心你不是很正常的吗?反倒是你,最近一个星期这是怎麽了?发烧生病又睡着,压力很大吗?还是背着我们熬夜学习了?”
说着说着,眼珠子突然瞪起来,没好气地质问楚染:“你他娘的,该不会是得到什麽秘密试卷,背着我们偷摸刷题呢吧?你小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楚染一整个大无语,摆了摆手,真是心力憔悴。
他叹了口气,看傻子一样看段文旭,道:“老段,最近出门是不是又没吃药?还我得到了秘密试卷?哪有秘密试卷?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秘密试卷?再说了,我们都多少年朋友了?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同桌吗?我骂我同桌的人格担保,我没干过丧尽天良的事情,要不然,我同桌出门天打雷劈。”
衆人:“==(●●|||)”
纪淩轩黑脸,呵呵干笑两声,道:“那我还真的是谢谢你,为我的修为提升做了贡献。”
楚染擡手拍他肩膀,嘿嘿两声,道:“你不是我同桌吗?不用客气,帮助你是应该的。”
纪淩轩气得面前的题都写不进去了,直接翻了个白眼,收拾东西站起了身。
见天色已晚,衆人是该回宿舍了,楚染也站起身,準备跟着一起离开。
哪知道刚一站起身,眼前一黑,脑袋一晕,差点栽倒在地。
要不是身旁的纪淩轩眼疾手快,动作迅速地拉了他一把,估计他就得以天抢地,直接毁容。
楚染白着脸,惊魂未定地和他道谢。
衆人倒是更害怕了,跟着他一起离开教室,眼神都不离他的身体,看他跟看豌豆公主一样,生怕他有个好歹。
这样小心呵护,终于到了宿舍门口,衆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第二天要早起,衆位少年也没了大半夜讨论题目或者畅想未来的心思,洗漱好就钻进被窝,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上,学校广播站催人早起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衆人虽不情愿,但还是顶着大大的哈欠,爬下了床。
段文旭向往常一样,早起先去楚染肩膀靠一靠,和他打招呼,然后一起去洗漱。
然而今天,段文旭刚靠过来,就闻到了楚染身上香甜的味道,懵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问:“楚哥,你身上喷香水了吗?这麽香,还是专门喷在脖子上,为了吸引小姑娘的注意力吗?你好心机。”
弄得楚染一头雾水,追着段文旭远去的背影,给了一水盆,把他打清醒了。
周一国旗下讲话,学校规定统一穿蓝白校服。
纪淩轩因为刚来,学校后勤部还没有他的校服尺码,正在做,但还没有回来,所以跟校长报备了一下,校长统一他可以穿着平常的衣服参加升旗仪式。
由于他长得有点高,楚染也是班级里的高个子男生,所以纪淩轩,段文旭和楚染,三个人一前一后一中间,站在了队伍的最末端,头顶是明晃晃的大太阳,听着领操台上校长嘚啵地,开始长篇大论。
当然了,原本平日里的国旗下讲话,大家一定怨声载道,满嘴抱怨,不会愿意来的。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可是有重头戏在后面。
所以,校长将手里的演讲稿放在一边,用手拍了拍面前的话筒,一脸严肃道:“下面有请高三八班的王阿明同学,进行国旗下讲话,为上一周在体育课上打架的事情,对受害者同学表示最真诚的歉意。”
台下一下子响起响亮的掌声,动静比刚才校长讲话还要大。
王阿明黑着一张脸,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扭扭捏捏地被叫出来,走到了话筒前,开口道:“大家好,我是高三八班的同学,王阿明,很抱歉让大家以这样的方式认识我,真的很抱歉。”
“因为上一周,我的嫉妒心,我的无知,我的口无遮拦,给高三一班的楚染同学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在这里,我诚挚的向楚染同学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以……”
楚染在台下听的满脸开心,斗志昂扬,恨不得现在就站出来,先嘲笑他一顿,再继续阴阳。
奈何现在在大庭广衆之下,也不好做些落井下石的事情,就低着头,偷偷捂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