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淩轩握紧了手里的笔,在八班学生看不见的地方,挑了挑眉,不予争辩。
一天时间过去,晚自习的时候,段文旭急匆匆地跑进教室里,啪叽一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拍在桌子上準备休息的楚染嚷嚷:“阿染,别睡了快醒醒,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是什麽啊?我快疯了,是不是负二啊?是不是?”
楚染很是无奈,从桌子上爬起来,一脸疲惫地望着自己的竹马,泼了他一盆冷水:“负的根号三,不是负二。”
段文旭当场愣在原地,差点死过去:“怎麽,怎麽可能呢?我算了好几遍,都是负二。”
楚染:“负二是上一步,最后的答案是正负根号二,但正的根号二带进去发现不符合题意,就剩下负的根号二了。”
愁的段文轩当场转头,哐哐撞桌子,恨不得当场把班级里自己的桌子撞三散架:“啊啊啊,我忘了约分了,我疯了,我的八分啊,说没就没了,我爸知道我这麽马虎,会打死我的。”
楚染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下辈子注意一点就行了,别太在意,洗洗上吊吧,念在你这辈子积德行善的份上,阎王爷会让你投个好胎的。”
气的段文旭差点和他拼命,扬言要和他断绝兄弟关系,此生不再往来,就此绝交。
楚染一脸笑嘻嘻,继续逗他玩。
纪淩轩就坐在他们生身边,看着他们嘻嘻哈哈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羡慕。
数学老师班主任拿着卷子,从外面踏着上课铃走进来的时候,屋子里还一副思死气沉沉的模样。
李老师看着这些孩子们突然变得萎靡不振,挑了挑眉,走到讲台上,笑着问:“怎麽了?就一次考试而已,就把你们打击到了吗?”
段文旭擡起沮丧的眉眼,抱怨道:“老师,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开始,这是我们进入高三以来,第一次模考呢,出题这麽难,那以后我们可怎麽办啊?”
李老师倒数没介意他这个不争气的态度,语气依然温和,面上的表情,也是,道:“你们也知道这是第一次摸底考试啊?那还嫌弃难?这难度顶多是高考试题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都觉得难了,那面对高考试题的时候,那岂不是完蛋了吗?还有,你们可是高三的精英班呢,你们都这样认为,那其他班级的学生要怎麽办啊?好了打起精神来,我先给你们讲讲今天下午的数学题,都给我坐直溜了,一个个的别半死不活的,有点精气神。”
下面的人稀稀拉拉,喊:“知道了老师。”
但依然东倒西歪,不像个样子。
李老师看着他们那小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忍心责怪他们,将手里的试卷摊开,放在讲桌上,从第一个题开始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讲台下的学生一边对题,一边心灰意冷。
尤其段文旭,他觉得这一次,他命不久矣。
“啊啊啊,怎麽办啊?阿染,我数学成绩要不过百了,我爸会拿着七匹狼打死我的。”段文旭一脸夸张地用双手捧着脸,脑子里开始幻想,他爸爸拿着裤腰带,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楚染面无表情,且非常嫌弃他,道:“快滚,叔叔打你是你活该,但请你别离我这麽近,要不然可我看见你这张脸,我也想下手,打死你。”
段文旭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满脸怨妇样,看着楚染,声音凄凄惨惨地控诉:“染儿,这麽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想扑到身后室友的怀里。
然后,还室友无情地推开了他,顺便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段文旭:“……”
算了,还是都打死吧,这些兄弟不能要了。
买定离手,花落谁家
段文旭被楚染用手一把无情的推回自己的座位后,顺便让人给了一个嫌弃的恨不得翻到天边和白云肩并肩的大白眼,把段文旭气得当场嚷嚷,要和楚染断绝朋友关系,顺便要他归还自己错付了十几年的青春。
楚染白眼翻得更大,语气不耐烦的好像他是什麽无理取闹地安抚不了情绪的小三一样,道:“别无理取闹,不然小心我揍你。”
段文旭被他说得当即开始了自己的奥斯卡影帝之路。
衆人只见他突然擡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坐在自己后座的楚冉,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吧嗒一下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里满是痛楚与哀伤,望着楚染,就像在望着一个天大的渣男。
衆人坐在后面,全都闭上了嘴,看着突然还是发疯的哥们期期艾艾的表演,眼角无泪,开始假哭,控诉楚染:“你这个负心鬼,薄情郎,我们认识了十八年前,你居然,你居然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周的男人,嫌弃我无理取闹,我,我的命好苦啊,我,我不活了,我这是什麽可怜的命啊,我的男人,不对,我的竹马,为了一个认识了这麽短时间的男人,居然吼我,我心情不好,我,我要和他绝交一天,冷战一天,不然我对不起我自己。”
楚染白眼翻得更大,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假哭的段文旭,轻笑道:“那你要和我冷战到什麽时候?明天晚上放学吗?还是后天?”
段文旭撇着嘴,看着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楚染,想了想,道:“你要是给我买杯奶茶,明天早上我就不生气了。”
楚染点点头,一口答应下来:“行,抹茶奶绿是吧,全糖,要大杯,行了知道了,明天带给你,纪哥你也来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