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淩轩看了他半天,想了想,半真半假道:“因为我和我爸闹别扭了。”
楚染大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吃惊道:“也是因为和爸爸关系不好?”
纪淩轩点点头,道:“我爸喜欢管着我,控制欲有点强,好多事情只是他想让我去做,我就必须要去做,我不喜欢,我也想有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在他看来,他是我爸,他给我的,无论是什麽,我都该全盘接受,不然就是不孝顺,我受够了他的掌控欲,所以就跑了。”
楚染了然的点点头,道:“看来也是和爸爸关系不好,习惯就好,家长这种生物,确实控制欲有些强,我爸妈也是,所以,我并不是很喜欢回家,尤其,那家里还有别人。”
纪淩轩感同身受的点点头,道:“对啊,尤其家里还有别人,那就更讨厌了。”
两个人说完这句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副相见恨晚,恨不得抱头痛哭的样子,莫名让人起鸡皮疙瘩。
坐在他俩面前的段文旭都快要忍不住,转过头来加入他们了,要不是讲台上他们班主任李老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他真的想转过头来,加入他们两个。
麻蛋,不为别人,就这两人煽情煽地恨不得直接进军奥斯卡影帝的德行,真他娘的让人欲罢不能好吗?
他翻了个大白眼,在错题本上留下一片,字迹,这样想到。
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也算是解开了,两个人依然还是像没考试之前那样,凑在一起,偶尔研究一下题,说说话,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不去打扰对方。
段文旭也是时不时的回头,骚扰一下他们两个,然后被楚染一巴掌拍回去,继续犯贱。
考试后的第二天,学校大榜张贴在公告栏处,那大大的,加粗加黑的纪淩轩三个字,代替了原来的楚染,被挂在了光荣榜上,分外夺目,让人兴奋,又忍不住嫉妒。
能不嫉妒吗?新来的,考过了楚染啊,三中大学霸,谁看见不兴奋啊?
反正段文旭很兴奋。
当他第无数次跑,楚染面前以及要去光荣榜那的时候,楚染黑着脸,给了他一脚的同时,还是被他拽走了。
即使不情不愿,但也没办法。
谁让他们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啊,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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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风波在时间一天天地往前推的旅程里,慢慢被人忘却,抛到了脑后。
楚染也渐渐忘却自己因为几分之差,和纪淩轩一上一下的尴尬感,继续认认真真的学习。
大家也就只在考试之后那几天,偶尔议论两句,他们学校两年不倒,始终霸榜的三中小霸王,被新来的转校生压了一头,成功踢到了铁板,从晚年变成了老二,简直是可惜又可喜可贺。
那几天,楚染只要路过外班同学的身边,总有听到两句这样的议论,一开始他还会脸黑跟幽魂一样飘过去,吓衆人一大跳。
时间久了,他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自动屏蔽这些閑言碎语,继续和自己的朋友打打闹闹,和纪淩轩讨论知识点和试题。
这周学校决定给学生们放一天假,因为考试之后有的孩子上火,吃不好睡不好的,状态有些不好,学校领导怕学校高三的学生压力太大,万一一整个想不开,做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谁也负不了责。
所以,周六那天,学校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据说是着名的心理学家的人,跑来学校大礼堂开导孩子身心,立志于让孩子们成为身体健康,心理健康的好学生。
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萎靡不振,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否定自身。
高三的学子们虽然很庆幸能有一天轻松着的,不用上课听老师耳提面命的机会,但依然提不起多大兴趣,擡凳子的时候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架势,看得校长站在学生队伍后面大喊大叫,催他们打起精神。
高三一班的学生是最早也是最里面的队伍,虽然他们是好班级,但是班主任其实也是最担心他们班级的,就让他们早早放下手里的笔,早早搬凳子出去了。
楚染走之前,正在和练习册上一道数学难题相互抗争着。
他的思路明明就在那一个点上了,却是好像被什麽不得了的障碍物堵上了一样,怎麽也解不开。
李老师踩着小高跟吧嗒吧嗒走进教室里,登上讲台,看着下面明显已经开始用功,气氛紧张的孩子们,擡手拿着黑板擦敲了敲黑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赶紧的,都搬凳子去大礼堂吧,今天让你们轻松一天,去听听心理疏导课,过了今天明天放一天假,让你们好好放松一下,都先别写了,用功不在这一时。”
然后,成功把楚染脑子里的思路给弄断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率先放下笔,站起身来,道:“走吧,早点去早点回来,也别耽误了,谁也不许在手里拿习题知识点,听心理疏导课就认真一点,别辜负了校长老师们的良苦用心。”
李老师在讲台上,一脸欣慰地看着做表率的楚染,点点头,嘴角笑意更浓道:“听楚染的,都赶紧起来出去吧咱们班最里面,要先进去,其他班级才能陆续开始动作,咱们班别耽误时间,都出去了。”
衆人只能纷纷放下纸笔,清空脑子,搬凳子陆陆续续地离开。
楚染走在纪淩轩前面,看着他轻而易举,拿起手边的凳子,心里顿感男友力爆棚,羡慕得够呛。
纪淩轩感受到老子眼前的灼热视线,转过头去,看着走在自己面前,却还要别扭地歪着身体,看自己的楚染,有些好笑,道:“你干什麽?往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