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着急往后头喊,拉着另一名穿套装的行政出来。
对方大概是安排病房事务的小主管,也是一脸为难,用特别小的音量对吴迩解释,“这是我们作业疏失,可能还得再等等,但我保证吴爸爸是第一顺位,等有空床了,我们会马上联系您”
说着,那嗓音似乎还透着心虚。
甚至在阮严跟着一名穿白大褂的男人一起走过护理站时,还埋怨地多看了一眼。
不远处的阮语立刻明白了。
为什么昨天才知道的事,今天就能有病房。
再怎么天真无知她也能猜到,阮严是靠了关系直接卡位拿走了别人的机会。
在这之前,也许她还不懂人情曲折旮旯,也从来没有直球面对过这样的赤裸裸的阶级优势,可是要明白道理,也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
就在这时,吴迩似乎有所觉,眼神一瞥,看了过来。
看到阮语站在那他似乎也很意外,凌厉的眸子在一瞬间软化,又成了平日看着她时那样带着一点懒洋洋的模样。
她下意识想往前走,想更靠近他一步,却让不知道何时折返的阮严给拦下。
“来,小语,跟白叔叔打声招呼,这次爷爷能有床位都是托福白叔叔,不然按照顺
序,可轮不到我们。”
阮严招呼着阮语跟医学院的副院长打招呼,顺势提了她剑指医科的事。
话题缠绕在她身上,迫使她一时半刻走不开步,不得已,她只能虚与委蛇一番,并趁隙偷看一眼。
可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等她下一次回头,吴迩已经离开了护理站。
哪怕是一个招呼都没有。
她站在那,看着他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感受到穿堂风从关不牢密的窗户隙缝呼啸而过,她才知道自己心头空落落一片,整个人彷佛落入万丈深渊。
直到方媛走过来,轻轻擦拭她的眼框,问了她一句“怎么了”,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红了眼。
暴雨转晴
阮语以为,隔天能有机会可以好好跟吴迩解释,可是他却发来请假的消息,让她自习一晚。
不敢给讯息,不敢去追问,心里慌牢牢的,甚至有些无地自容感。
她是既得利益者,说什么对不起都显得虚情假意。
熬了两天,在周三的早晨,她在以为今晚能见到吴迩的心情下又接到请假的消息。
十月才过半,她忽然清楚感觉到夏日已经远去,秋天挟着寒溧之气,慢慢笼罩她脚下的一方天地。
这一天方媛要陪伴阮严外出应酬很晚才回家,阿姨也会在料理完晚餐后就先离开,她在心里有了打算,下课后成琳过来找她一起去甜品店也不去,胡乱扯了个理由,收拾完书包,匆匆穿越下课的人潮就往商店街跑。
这不是她第一次的叛逆,可却是第一回如此焦躁与心神不宁。
心底不断猜测他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