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绵收起胳膊,架在他的肩上,问。
“你刚才说了好多话,我有好多没听清,你指的哪一句?”
“就……”周绵虽然头还晕着,话到了嘴边,却突然脑子清明了起来,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我都听到了。”钟屹说着,嗓音带笑。
“听到了也当我没说。”
“我正要回答你,这就不算话了?”
钟屹慢腾腾地走着下坡路,声音沉郁好听,与今晚的夜色格外的搭,周绵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偏头看他优越的侧脸。
哪怕最近天天看着,她也还是想感慨,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你的答案是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她实在太过好奇,便出声问道。
“在说答案之前,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为什么是三个月?”
周绵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沉吟道:“因为……多巴胺像美丽的花朵,由快乐而产生,分泌多巴胺只有三个月,之后就是分泌由痛苦产生的内啡肽了,我厌倦了痛苦,我只想快乐。”
“快乐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三十年,这些都源自于你自己。”
“我知道啊,我只想要三个月。”
钟屹闻言,沉默了片刻,没答话。
周绵大概也猜到了答案,没有再追问,只安安静静地看着夜景,酒劲未散,没多久,她又开始犯迷糊了。
“三个月之后,我怎么办呢?”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钟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她实在困得可以,就没再答话,歪头睡了过去。
什么时候到民宿的她也不知道,隐隐的有感觉钟屹在给她脱鞋,还用温热的湿毛巾帮她擦了手脚,最后帮她盖上了被子。
直到半夜,她被疼醒。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这次的头疼比她以前的每一次都要来得剧烈,疼得她浑身冒着冷汗,起来找药吃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凳子,把钟屹吵醒了。
“你怎么了?”
他飞快地扶住面色苍白,疼得站不住身子的她,“哪里不舒服?”
“我的药……”
周绵指了指背包,钟屹给她拿了过来,她哆哆嗦嗦地倒了双倍的剂量塞进嘴里。
她喝水的时候,钟屹接过了药瓶,垂眸看了一眼。
盐酸吗啡缓释片。
这个药他很熟悉,是红色处方药,被严格管控的,如果不是医生诊断盖章,是拿不到的。
攥着药瓶,他突然想到上次去医院接她的时候,她随口说的话了。
“你,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