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近半小时,齐宵凡才下定决心将这些转述给秦执。
秦执终于明白。
她这次来见他没有其他目的,驱使她来的动力也很纯粹。
这是一场得胜者的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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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去了趟星耀,打算找言柠收回自己的请假条,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听接待的小助理说才知道言柠昨天晚上出了国,归期未定。
她也没就此离开,顺路去了珈和休息室,珈和刚录制完新的种草视频,正懒洋洋躺着,听见动静,才撩了撩眼皮,稍愣,“你怎么来了?”
言欢在“来工作”和“来被你使唤”中选择了后者。
珈和无视她的埋汰,“我记得你请的是病假,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她认真盯住她看,白里透红的,哪像生过病的状态?
言欢已经养成了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我生的是心病,只要找到症结一解,立刻痊愈。”
珈和越听越狐疑,想到对面这人虽然看着话不多,清清冷冷的,但真正论起来,嘴皮子功夫一点不差,倔脾气也是,她插科打诨想要敷衍过去的话题,没人能撬开她的嘴,就没再问下去,转头聊起上回被灌酒的事,一面不忘挂在幸灾乐祸的笑,“那姓的背地里作恶多端,得罪不少人,前不久被报复打成了猪头不说,有仇家还把他见不得人的照片传到他舅舅的经纪公司,没多久投资方就把他连同他舅舅撤了下来,顺便给《入梦》换了个导演,你不在的时候我去试了镜,女四已经定下是我了。”
说到最后,她有点沾沾自喜,眼线勾画得比平时要流畅许多。
言欢不太走心地附和了句:“那恭喜你了。”
珈和不接受任何口头上的道贺,“我看你审美挺好,到时候我进组,你就跟在我身边,替我搞搞妆造,就当真的恭喜我。”
其实只要她开口要求,这事就会变成助理的分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让言欢干活,和古代皇帝微服出巡没区别,她没法真正把她当成自己助理看待。
言欢想了想,半拒绝半妥协道:“我不是化妆师,帮不了你,至于服装搭配,我可以试试。”
说完,她才想起《入梦》是一部古偶,在古典服饰设计上,她是一点造诣都没有。
“这事我干不了,你还是别另开小灶,统一用剧组的妆造师。”
珈和心情好,也不为难强求她,“那算了。”
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了会,笑容倏地僵在脸上,心情是急转直下的恶劣,手边的搪瓷杯被她摔到地上,那处没毯子,清脆的一声,搪瓷摔得稀巴烂。
珰珰习以为常,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一面不忘给言欢是眼色,她嘴笨,不太会说话,这位新助理比她厉害,没准能安抚好。
言欢装作没看到,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懒得去做,更别提劝慰人这种超过她能力范围的事,低下头,去看手机,意外刷到了让珈和暴跳如雷的那条娱乐八卦消息,说的是珈和交往三年的男友何麒被拍到和新晋网红叶拂柳姿态亲昵地进了酒店,两人待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直接做实何麒出轨的罪名,不久前他那句“我和拂柳只
是朋友”声明成了笑话。
即视感十足,言欢没忍住轻嗤一声。
珈和怒火中烧的时候,极其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她当作是冲着自己来的,言欢这一声,让她如临大敌,“你笑什么?”
那会言欢已经刷到网友罗列出的关于何麒的所有罪证,包括和叶拂柳用过的所有情侣款物件,其中一个看着眼熟,她在珈和那见过,她直接把屏幕怼过去,“这是不是你送给何麒的?”
珈和放大图片,脸色更难看了,咬牙切齿道:“那狗东西,竟然把我送给他的礼物转手送了叶拂柳那爱装腔作势的绿茶婊。”
珈和曾经在一次网红聚会上和叶拂柳发生过争执。
说来稀奇,有固定剧本指导时,叶拂柳能演的和僵尸一样,一回归到人山人海的现实里,随随便便就能掉出几滴珍珠泪,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
珈和生平最烦白莲花、绿茶婊,当下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她医美做多了,脸皮有些僵,没法做大表情,上镜格外狰狞。
这导致明明她才是在理的那个,结果被镜头一衬,反倒她成了见不得女主角好的恶毒女配。
言欢火上浇油,点评了句:“你这男朋友倒是会合理利用资源,一点都不浪费。”
珈和忘了手里拿着的不是自己手机,劈里啪啦在评论区敲下:【渣男贱女都去死吧!!!!!】
越想越气,就从叶拂柳稀烂的演技开始吐槽到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假清高相。
说到一半,珈和又让珰珰去给她拿酒,拿的是高纯度高酒精的威士忌。
酒量极差,一杯就倒,躺在按摩椅上缓了半天,一清醒过来,就开始胡搅蛮缠般的兴师问罪,指责她们为什么不拦着她喝酒,要是明天肿成猪头了怎么办。
为了保持在镜头面前的状态,珈和除了轻断食减肥,还会控制每日的饮水量,除非特殊情况,她滴酒不沾。
珰珰顺从惯了,一声不吭,言欢一点不惯着她,直截了当地戳破:“是你说了不给你酒今天就把我们给开了,我是无所谓——”眼风扫向珰珰。
珈和自知理亏,咬了咬唇没反驳,沉默几秒,又开始骂骂咧咧,奈何词汇量贫乏,来回就一个词:渣男贱女。
言欢听得耳朵快长茧,退避三舍后说:“你在其他事情上看得挺开,怎么偏偏在对待烂男人上这么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