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日雪日午后,他窝在席隐怀里指尖轻扫着他身上琐碎的银饰,又无意识轻叹一口气后,席隐停下手中的古书,垂下眼,低声说:“我教你吧。”
陈阁一脸懵逼:“什么?”
席隐眼神温柔,他伸出手掐了下陈阁的脸:“做饭。”
陈阁眼睛一亮:“真的吗!好啊好啊。”接着又有些疑惑:“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了啊?”
席隐笑了一下,眼底碧波流转,含着无限春情:“没办法,你都愁眉苦脸好几天了,想让你开心一点。”
陈阁显然对此兴致很高,浅褐色的眼眸里像是含着细碎的星辰,亮晶晶的。
席隐指导其间,纠正了许多陈阁做菜的小习惯。最后耗时半个小时,在一举一动都遵循着席隐的指挥下,出品的菜肴果然色香味俱全。
当陈阁怀着期待加了一点放进嘴里时,他开心的弯了弯眼,对席隐说:“这盘菜里有你的味道。”
席隐一怔,片刻后,他俯身凑近,在他的眼上落下一个吻,很轻,像是蝴蝶轻震翅翼。
陈阁没有闭眼,只是愣愣看着席隐脸上的神情,像是要将其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十分珍重的对待过了。
与心爱之人肌肤相亲总是美好幸福的,即便没有“性”,也格外让人心神向往。
陈阁很喜欢与席隐十指相扣,这会让他感觉两人指尖的心离的很近,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他总是悄悄将手放在席隐身旁,然后一点一点挤进席隐的指间。随后又状似不经意般偷偷瞄一眼他的神情,抿着唇笑了起来,像只偷腥的小猫。
每每这时,席隐看着他的眼神总会变得格外幽深,他会伸手或轻或重的捻着他的耳垂,然后倾身吻他的唇,他们会在接吻中对视。
陈阁感觉自己像是要化在席隐深绿的眼眸里,他能很清晰的闻见席隐身上淡淡的清苦气息,也会控制不住的攥紧席隐的苗服,有时太过用力,手心会留下银制的饰品的印痕。
陈阁觉得很幸福,心里像是浸泡在暖洋洋的热水里。
但苗寨的冬日却越来越寒冷,鹅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在屋檐地面上积起厚厚一层,陈阁每日都能听见外边积雪压断青竹劈里啪啦的脆响。
陈阁越发离不开火篮,每天像个老爷爷一般,将自己穿的厚厚的,弓着腰烤火。
他有一个习惯,很喜欢将火篮放在自己的腿下烤,这样他有些时候可以将整个人都压在里腿上,感受火篮传来的热气。而且他还喜欢将火篮里的炭火搅的红艳艳的,觉得这样既好看又暖和。
但日子久了,陈阁渐渐发觉自己双腿之间总会无端发痒,起初他太过在意,只是粗略看看一眼,只觉有些发红便没在意。但不多时,那里越来越痒,甚至逐渐开始泛起刺痛感,他才重视起来。
于是夜里,他将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坐在床上,缓缓褪去裤子,注视着平日里烤火的那一小块皮肤。
结果他就傻眼了,那里竟然平白无故长了好几个水泡,两条腿都有。
恰巧这是席隐推门而入,一进门便见到这副场景。
陈阁立刻慌乱的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扯下来盖住双腿,他脸涨得通红,眼神不敢看他。
倒是席隐眼神平静、面不改色的推门进来问他腿怎么了。
陈阁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明原因,满脸通红的抬起头来便见席隐已经笑弯了腰,陈阁当即羞愤交加,凶巴巴的说,不许笑。
席隐好半天才止住了笑,他看着陈阁修长纤细的双腿,发现他左腿内侧有一颗痣,伸手触碰摩挲,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陈阁的腿,他忍不住缩了缩,却被席隐握的更紧,他目光沉沉的落在他的腿间,良久才收手。
他起身回离开,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青灰的小药罐。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腿间,触感激得陈阁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药膏刚接触皮肤时清凉柔滑,不多时便化作一股热流渗进皮肤里,火辣辣的。
陈阁原本想自己涂抹,但席隐却不把药罐给他,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不要乱动。”
于是陈阁神色讪讪的停下来动作,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窝在棉被里,但就这样干看着他又浑身不自在,于是思索片刻,托腮问他:“席隐,你之前是说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我来,是真的吗?”
“嗯。”
陈阁有些新奇:“真没想到是一见钟情啊,你在后山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不会觉得我很狼狈吗?”
“不是”
“嗯?”
席隐顿了一下,偏头,语气平淡:“不狼狈”
此时,窗外月色幽幽,风声潇潇,清凉的月色下,苗寨下方的小镇上客运车站的最后一班车停下,一个短发少女从车上下来。
是书秋。
她抬起头,隔着群山看向远处的苗寨,目光沉沉。
揭开
清晨,陈阁推开木楼时,探出身子朝远山望去,只见山林银装素裹,雪飘如絮。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关窗时却意外看见了书秋,她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风衣,站在木楼下,霜雪落在她的发间肩头,抬着清凌凌的眼与陈阁相望。
陈阁揉了揉眼睛,发现书秋还立在木楼下,又惊又喜赶忙下楼领她进屋。刚一进屋她就暗自将一个通体圆润的白玉珠子放进陈阁侧边的口袋里,她不动神色的暗自打量了一通内里的陈饰,转头问陈阁:“席隐在吗?”
陈阁给书秋到了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从杯中袅袅升起,他眼神清亮,笑着回答:“在的,你等一下,我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