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程微微踮着脚,露出皮鞋,露出西裤底下藏着的长袜。
一双白色长棉袜。
郑锦年顿时有些不好。
所有要炸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炸了。
怎么着都要对你负责
郑锦年失语。
这回,换他跟看二傻子似的看周玉程。
知道他混搭,知道他衣品差,没想到差成这样。
郑锦年见不惯人糟蹋好西装,一套成品的西装少了一件配置,只要有一样不搭那都是毁了。
他竟然还觉得他总算正经一回,果然是他看错了人。
片晌,郑锦年脑袋发晕,生疼,懒得说话了:“好了好了,周总,玩笑也开完了,回去坐吧,让我歇会儿。”
周玉程当然不知道他突然的情绪转变是因为他一双袜子的缘故,他半蹲在他身边,心情顺畅,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递水给郑锦年。
“那不行,你是我请上飞机的客人,我怎么着都要对你负责。你跟我说说,你吃了什么过敏药,我叫医生开些不相冲的退烧药给你,你再不吃,一头倒我飞机上,那我惨了。”
他这话说得可怜,郑锦年却推开他手臂,不碰他手:“不喝。”
“哎你。”
“手摸东西,没洗,脏。”
“你……”周玉程咬牙,拿起杯子干脆自己喝了起来,一口喝了大半,“你丫……”
丫真难伺候,活菩萨现世真是。
心里腹诽两句,周玉程站起了身,拖着一口京腔嗓子,笑话完人后,身上的稳重劲又冒了回来,哪怕郑锦年再难伺候,他也不见得真生气,只是打趣道。
“活菩萨,少爷脾气,我算是见识到了,以后娶老婆,看你老婆怎么伺候你,这不得离好几次婚?”
郑锦年头靠在座垫上,一仰头,大眼露出重重的不耐。
周玉程拿手指压在唇上,手动止语:“不说了,我闭嘴。”
过几分钟后,医生又重新被周玉程叫来了。
郑锦年说了吃的过敏药,重新开好药后,这回,当着周玉程的面,郑锦年倒是把药全吃了。
退烧贴还在郑锦年额头贴着没摘下来,就这样,两人后半程谁也不说话,谁也没睡,郑锦年吃了药后竟然不犯困,还在敲代码。
周玉程倒是困得很,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较着劲,也不困,想熬着郑锦年。
熬到飞机快落地,有电话进来,周玉程接起电话,虚着气出声:“什么事?”
那头总裁办的老总亲自来电话,问候周玉程行程,说起晚上在公馆开了香槟,隆重宴请他来吃晚饭,还一并安排了项目陪他玩。
周玉程有气无力:“这你都知道了,我这点行程,都漏成筛子了,你又是上哪知道的?”
那头说,从周晓枫枫董那里听了声,程董的私飞要在宁市降落,今天佳兴吹了大风,将两位老董都请了来,可不得好好招待招待。
枫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