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挣扎数次,郑锦年彻底放弃。
半个小时后。
周玉程把郑锦年按在怀里抱着,还在亲他耳朵,亲他脖子,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
他自己也在大口呼气。
郑锦年休息好,终于能正常说句话,他从周玉程怀里退开身,刻意拉出距离,将他伸来的手也往一边撇了撇,不叫他乱动。
周玉程低头看着郑锦年,看着他嘴巴肿肿的,红得更厉害。
周玉程眼热,心也热。
郑锦年已经恢复正经了,问话;“我们有两个月没见,这两个月,你在做什么。”
周玉程还没转化脑子,他现在只有恋爱脑,猛不丁被问,他条件反射答道:“一直在想你,宝宝。”
郑锦年心一提溜,以前觉得很恶心黏腻的称呼,被周玉程喊,感觉很奇妙。
他咳了一声:“换个昵称,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周玉程板着脸,不高兴。他自己的老婆,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才不听他的。宝宝,宝贝,年宝,honey,甜心大宝贝,他最爱的小宝。
反正,他说了算。
周玉程的表情看着像在神游在外。
郑锦年伸手来,擦了擦周玉程唇上的红润水渍,被周玉程握住手。
郑锦年随便他握着,道:“我问过九叔和康兆,他们都说你这两个月一直在操心我实验室的事,让我猜猜你的打算,你联系了一些获奖专员,还去拜访了几家投资公司。你是不是想给我这个项目投钱?”
“唔。”周玉程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我在来之前,头一天,实验室发生了什么?”
“知道。第八次研发,说是又失败了。几个带队的技术员还吵起来了,在实验室大打出手。”
郑锦年道:“那只是放出去的烟雾弹,事实是。实验室炸了,第一手数据可能一并销毁了,伤了人,莫萧一直在处理这事,短时间内都没法随我外出。今天见过你,明天我就得马上回去。”
周玉程吃惊。震惊几秒后,他立马去郑锦年脸上找其他被藏起来的情绪,他怕郑锦年大受打击,怕他失落难过。
可郑锦年面上有很多情绪,却似乎没有太多失意。
郑锦年道:“你这两个月一定没少操心,没少跑腿,程儿,不用再操心了。”
周玉程不解。
郑锦年:“你看到了,我一度把事业看得重,把自己追求的什么汽车梦看得重,总觉得自己是天才,总觉得周玉程也不过如此,郑锦年一定比他强。可事实是,郑锦年就是不如周玉程。”
“不要这么说……”
“承认输给周玉程,也没什么。因为呢,”郑锦年忽然港腔,“因为比起去计较到底谁强谁弱,郑锦年发现,坚持了很多年的念头不如他现在其他更强烈的心思。”
“什么、心思。”
“想马上见到周玉程的心思。”
周玉程听到这句,心脏在开花。
郑锦年还在道:“郑锦年可以承认自己比周玉程弱,没他厉害,一点也不丢人,因为呢,比起这些,他又发现,到底,还是周玉程更重要。
实验室发生爆炸确实情况紧急,这事是很紧要,但是,没有周玉程重要。
郑锦年要做新技术,做新研发,也不用那么急,虽然是一件短时间难以攻克的难题,但是这些,都没有周玉程更重要。
年仔急着来见周玉程,在来的路上忽然有了新的念头。程仔浪费这么久的时间,拐着弯来帮他,两个月啊,郑锦年等不及,想告诉某位没脑子的傻少,这事干脆你来接手吧,可以一起,可以合作共赢。
因为年仔不想在这种事上太执着,他改变了主意,比起搞研发卖汽车,年仔呢,更想好好提升一下自我。他准备回德国继续去读没读完的博士学位,准备,重回学校读书。”
郑锦年望着已经懵得发晕的周玉程,望着他笑,话说得更加孩子气,是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那种语气:“年仔希望我们程仔生活平静,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顺顺当当的过好日子。年仔还希望,我们程仔天天开心。同时呢,年仔急匆匆赶来,是真的很怕我们程仔又改主意,又乱搞,又叫年仔摸不准。年仔最后要告诉周玉程。”
郑锦年语气郑重了。
“周玉程。如果爱情的定义真的如同书本上所述,那我对你,抛开一切不说,的确就是爱。”虽然无法像他一样,爱得痴癫,爱得发疯,但郑锦年在接受周玉程给予爱的回应时,心脏已经透出新的血液,太多其他的爱正在肆意疯长,“好了。我也爱你。在明天晚上9点登机前,把我打包带回你家别墅吧,海边那个,我想去看看。我也准备好了。”
郑锦年特滑稽的,从西服内衬里拿出一枚方形塑料袋。
周玉程拿到,手指都烫了。超大号的安全套啊。
郑锦年说:“望着窗外的海潮,在海边做是一种什么感受呢?试试就知道了。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带我回去吧,我想和你上床。”
当下,郑锦年嘴里那个希望某人不要再整幺蛾子,却已经整了幺蛾子的周玉程疯狂在想,瞒住,可一定要瞒住啊。关于立遗嘱这事。
难为他还能抽空想一想这事,手里拿着套子,他不是用手了,是用衣服、手臂,和手肘,来擦自己眼睛上哐哐在落的珍珠。
他哭得像海的女儿,海浪奔涌,海潮翻转,越哭越大声了。周玉程嚎啕大哭,狼叫。
“郑锦年,你好会搞人心态啊。”
郑锦年站在他面前,看他哭的丑样,无奈,发笑,眼里,嘴角挂着的,有很大的宠溺,最后干脆陪哭了,伸开手,把周玉程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