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却一直悼念他。
其实现在一想,她又有什么资格悼念他。
他何必怨他,恨他。
毕竟,像大少那样,挥尽一切的勇气,投入全部身心的去爱,她做到了吗,她连大少的十分之一都没做到。
既不曾投入全部力气,又何来计较怨恨谁付出得更多呢。到今天,她才敢承认,这段感情里,却原来是她付出的不够多。
周晓枫面上挂出不失礼数、实在端庄的笑,她朝关南英和她的姐妹圈聚集的一众贵夫人走去。
她还是那个周晓枫,是周家最优秀,最出类拔萃,首屈一指的周家大小姐。
往后她的余生,可以没必要再去为一个逝去的男人活,没必要总是沉湎往事,她应当对他放手,让他在天堂安歇。
她更应该往前走。
只要她往前走,她的生活,她的一切,都是新的颜色。例如头顶的烟花,这回,总算绽出了五彩的斑斓。不再单一。
大海在翻涌。
海浪拍打黑岩,有退有进,时而猛烈,时而平息。
夜晚的海面,是一种蓝调的沉静。
落地窗前的窗纱轻轻晃动,海水喷潮,涨上了岸,很快,整座岩石被潮湿浸透。
夜还没亮。
叮咚咚咚。
室内一片漆黑,周玉程搭在郑锦年后背上的手摸到了手机,把闹钟关了。
周玉程抬眸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了。
饿的头发昏,四肢无力。
昨晚出力过度了。
身下的郑锦年平趴着,还在睡梦中,不满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转过身,缩紧身上的薄被,由趴着,面朝另一头,继续陷入沉睡。
周玉程小心翼翼放下手机,扯了扯被郑锦年全拉走的被子,看了眼他露在被子外的肩头,又往下看了看。
没眼看。
一片狼藉。红的青的紫的什么都有。好多吻痕。跟伤疤一样。
周玉程没法回想昨晚完全不受控的画面,太疯狂了,太爽了。到后面,他根本顾及不到郑锦年是什么感受。
周玉程轻轻把被子又给他掖住,连着被子把人整个搂进怀里,周玉程从身后抱住锦年。
脑袋蹭了蹭锦年脑袋,周玉程亲郑锦年脸蛋,亲他耳垂。
“嘬。”
“嘬。”
“嘬嘬嘬。”
“老婆。”老婆睡得太熟了,周玉程又想他好好睡,又想把他叫醒陪自己再爽会儿,有毒,碰到才得手热乎乎新鲜的老婆,他瞬间所有地方的精神都有了,好想再玩一会儿,他马上,晚上九点就要登机了,“老婆,老婆。”
郑锦年睡得跟个猪一样,没法醒。
早上九点才入睡。
这一夜的高强度导致他这会儿陷入沉睡,发高烧,现在高烧落了,发低烧。
周玉程还以为是室内温度高,锦年才摸得热热的,一点没觉出不对劲。
片晌,他便觉出不对劲了,他摸锦年额头,热热的,摸自己,吓一跳,烫烫的。
一夜的高强度,他体力脑力消耗过度,直接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