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所料。
“可有家人?”
“没有。”
“去处?”
“也无。”
范锦轩想了想:“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来我们金玉坊,当鉴价人。”
“鉴价人?那是什么?”
“金玉坊卖的多是珍宝古玩,从渔民手中收货时,需要人如你刚才这般鉴定价格再采购,实不相瞒,我的铺子刚开,需要一个鉴价人,姑娘见识匪浅,我看中了你的眼光。”
他补充道:“我那铺子够大,有后院供你住宿,月钱就按市场价,如何?”
若说先前他不过是随心之举,眼下却是仔细考虑过的。
她很合适。
岁禾一怔。
此人,莫不是想骗她?
番外范氏锦轩
对上她怀疑的目光,范锦轩也明了她的意思。
他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范字,塞到了她手里。
“这是我家玉令,若是姑娘思虑以后,信得过我,就去城中范氏金玉坊,寻范锦轩即可。”
“便是不愿意做鉴价人,这玉令贵重,也劳烦姑娘亲自送回。”
“今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着,他拱手告辞。
岁禾还在愣神之际,人已经不见了。
她怔然看着那块玉令,在海边坐了许久许久。
期间,她也曾被那壮阔的海面诱出死意。
可每当她起身往里走时,总能看到那人塞给她的玉令跟灵石。
想起他的话,岁禾抿了抿唇。
罢了。
他说这玉令金贵,好歹将它送回去。
等她终于走到金玉坊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但这铺子仍旧开着门,灯火通明,几个仆从打扮的人,在其中来回穿梭搬货。
她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上前时,范锦轩从里面出来,恰好看见了她。
他眼里立刻扬起笑意:“姑娘来得正好。”
“我的人今日出去收了许多海货,姑娘正好可以帮一帮我。”
于是莫名其妙的,岁禾进了铺子,看起了那些海货,鉴定起了价格。
待到那些海货看完,已经是深夜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想法,又被范锦轩以耽误姑娘到夜深,实在不妥为理由,塞进了金玉坊的后院住下。
又在一早,被他领着出去收货。
如此往复几天下来,岁禾恍然间才想起来,自己当初来不过是想归还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