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根小兔子发圈,上面的小兔子看着软软的,竖起的两只耳朵上还戴了根小胡萝卜。
在宁杭心目中,时准就像是小兔子,乖巧可爱软萌,生起气来还会咬人,用根胡萝卜就能骗回家。
宁杭的指尖颤抖着,他是真的后悔了,他就该早点把身份说出来,坦白的话起码能减刑,从而争取宽大处理,比被计鹤洋那个混蛋揭穿要好的多。
整整一夜,时准没有睡,宁杭也没有睡。
第二天,宁杭像往常一样把早饭端到床头。
往床上看去,时准用后脑勺对着他。
宁杭失落的转身离开,没走几步,时准翻身坐起。
“宁杭,我们谈谈。”
不一会儿,宁杭坐到床边,时准靠在床头。
两人没有眼神对视,似乎都在故意避开。
时准说:“我想了很久,昨天晚上,脑海里浮现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宁杭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声音带着些颤抖:“是么,哥哥想起什么了?”
时准想了一会儿,说:“一些很特别的画面。”
“比如在民政局门口,比如在片场的游泳池。”
宁杭的脸色白了几分。
这些地方,他都故意惹怒计鹤洋让他欺辱自己,以此博得时准的同情怜惜,拉近他们的感情。
曾经时准把他当成小可怜,处处维护,现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时准会怎么想他呢。
时准心中酸楚,连带着鼻子也发酸。
他觉得一场车祸不仅把他脑袋撞坏了,就连泪腺也出了问题。
将眼泪强行压下,时准问:“你当时是怎么看我的?”
宁杭吞了吞口水;“我”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时准自嘲一笑。
“你也不知道说什么吧,其实我想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事确实是我经历的,但回想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更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个蠢货。”
一个被人从头骗到尾,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宁杭颤着声音辩解:“不是的,时准,我没那样想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用了一点手段,我承认当时有故意挑衅的成分在,但我真的没有故意耍你。”
计鹤洋前夫的身份一直是宁杭心头的一根刺,他恨这个人光明正大的占了时准三年的时光,也恨这个人拥有了时准三年却不珍惜,反而处处作践时准。
所以他故意挑拨时准和计鹤洋的感情,计鹤洋对他越是不友好,时准心中的天平就越倾向他。
宁杭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说道:“时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时准深吸一口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不算车祸前,光说车祸后,你有多少次告诉我的机会,为什么从来不说?”
老朋友聚餐
宁杭艰难的对上时准的双眼。
时准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就说出来,再多的,全都藏在眼睛里。
此时的时准,眼神痛苦,他在质问这个日夜躺在一起的爱人为什么要骗他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