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鉴明在魏兆先的身后,目光仿佛啐了毒一般的盯着沈拾琅。
父亲回来都未正眼看过他,便是对母亲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话而已,便直接去找沈拾琅。
每回都是如此!
父亲对那旁支的穷酸亲戚,用得着那么好吗?
沈拾琅朝魏兆先行了一礼,道:“担心将军一回来就考我功课,还想着躲一躲,别让将军瞧见我。”
沈拾琅无奈道:“没想到还是被将军发现了。”
魏鉴明心中冷哼,算这小子识相,没有趁机告状,说他们母亲的不是。
看来他没白打沈拾琅一顿啊!
魏兆先哈哈笑道:“正好,那你随我去一趟书房吧,既被我抓住了,怎么也要考考你。”
魏兆先走了两步,才回头对魏鉴明道:“你也跟着来。”
“是……”魏鉴明苦了脸。
他是想让魏兆先注意到他,可也不想被魏兆先考功课啊。
魏夫人走过来道:“将军,便是要考功课,也不用这么着急。将军回来也累了,不若先休息休息,喝些茶。对了,将军可用过饭了?”
“不必了。”魏兆先道,“我不累也不饿,待我跟他们聊完了就去找你。”
说完,魏兆先便叫上沈拾琅和魏鉴明离开。
“娘。”魏如嫣抱住魏夫人的胳膊,小声说,“爹每次回来,满眼都只有沈拾琅,也太过分了。”
魏夫人拍拍魏如嫣的手,“好了,咱们先回去等着。也不知你二哥的功课做的怎么样,若是不好,定要受罚了。”
“肯定比那沈拾琅好。”魏如嫣噘嘴道。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魏夫人一边走着,一边跟魏如嫣说,“待乡试放榜后便是赏花宴,你可准备好了?莫要吟诗作对起来,你什么都不会。”
“娘,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咱们崇安有名的才女,这些还能难得倒我?”魏如嫣一脸自信,“倒是赏花宴那日要穿的衣裳,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首饰来配。”
魏如嫣摇晃魏夫人的胳膊道:“娘,要不你给我些银子,我去首饰铺子挑挑吧?我也好久没有买过新发簪了呢。”
“每次出去都戴旧的,都被人笑话了。”魏如嫣撅着嘴说。
“要多少?”魏夫人问道。
“一百两就够了。”魏如嫣小声道。
“你疯了吗?你的月银才多少?”魏夫人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向来讨厌铺张,况且家中有些银钱便都去贴补军中了,哪里能给你买那么贵的发簪!”
“娘,你手里不是有钱吗?”魏如嫣道。
魏夫人的嫁妆中,铺子田产都有不少,每月也能拿不少钱呢。
“况还有沈拾琅的月银呢。”魏如嫣道,“咱家养他十五年了,每月给他的钱也不少。现在他都这般大的人了,难道还要赖着咱家不成?”
魏夫人滞了一下,道:“他也快要下场考试了,怕是在咱们家也住不了多久。”
“那不就是了。”魏如嫣道,“他若是中不了举,那就让他出去想办法自力更生好了。那么大个人了,还在咱们府上白吃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