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被陆慎放到了一旁。
姜亭月还难受着,体内冷热对撞,她倦的厉害,再度合上眼。
耳边却传来哗啦一道水声,姜亭月下意识睁开眼,还没动作,腰间一道力,轻而易举将她提起来。
她被放在陆慎腿上,陆慎将她抱进怀里,隔着潮湿的衣物与柔软的水波,二人肌肤相贴,靠的很近,几乎没有间隙。
姜亭月挣扎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冷泉里泡一个时辰,即使能解药性,也会冻坏身体。”陆慎语气依旧毫无波澜,平静的解释。
骨节分明的手,宛若上好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圈着姜亭月纤细的手腕,水波微微起伏,氤氲着蒸腾水汽。
陆慎将他的内力,尽数输进她体内。
那股强烈对冲,几乎要撕碎身躯的痛苦,冷与热的纠缠,在一瞬间弱化下去,只剩下极度的困倦。
姜亭月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
他将她整个人都圈进怀中,高大的身躯,将她轻而易举遮拢严实。
“我好像,有些困。”姜亭月眉头微皱,挣扎的力道弱了些,后背靠在他怀中。
“是药茶的作用。”陆慎再度解释。
“……嗯。”姜亭月困倦着强行睁开眼,只能望见檐下的六角灯笼晕出柔和的光芒,越来越散,她一点点合上眼,意识渐褪。
袖箭
再度清醒过来时,抬起眼,六角灯的光已经暗淡不少,姜亭月动了动,腰间力道微重,将她死死地禁箍。
她这是睡了多久?
姜亭月有些茫然,但身上的疼痛确实已经彻底消除,只剩下一些隐隐约约的不适。
原先用金簪时伤到了右手手掌,如今已经被包扎好,陆慎依旧握着她手腕,没让受伤的手沾到水。
“别动。”陆慎嗓音有几分沙哑。
感受着他身上的动静,姜亭月不敢动了,她抿直唇,问:“时间到了么?”
“还差一刻钟。”
姜亭月有些别扭道:“其实差一刻钟,应该也不影响什么,我觉得我没事了。”
陆慎冷嗤一声,没回她。
后知后觉,姜亭月发现,即使如今她浸在冰冷泉水当中,却并没有最初入水时感觉到的寒冷刺骨。
是泡久了,身体习惯了,还是,陆慎的缘故?
不愿深想,姜亭月低声道:“我说真的,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被陆慎按住腰,半是强迫性的,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他的头埋在她颈窝处,炽热的鼻息洒在她脖子上,有些痒。
“陆慎。”姜亭月忍不住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