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易忱就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压着火,动作也不轻,把创口贴塞给他,“你自己处理!”
“我不会。”他没脸没皮地把手伸到她眼前。
钟吟:“不会就别贴。”
对他就这么凶。
易忱心中直嘀咕,敷衍地给拇指贴上创口贴。
一抬眼,注意到钟吟苍白的脸色,怔愣住。
酒店的配置都是差不多的,浴室逼仄沉闷,这让钟吟不自觉回忆起昨晚,脊背不自觉发着抖。
她再也待不住,转身就想走。
手腕却已经被易忱拉住,他长臂一伸,从后将她拉进怀里。
少年温暖的胸膛驱赶走周身的阴霾,钟吟停止了颤栗。
但下意识的应激反应,让她立刻就要挣脱他的怀抱,易忱却先一步抱紧她。
他应是也同样回忆起了相似的场景,放在她腰间的手微颤。
浅浅的呼吸洒在她后颈,易忱垂下脑袋,缓慢而小心地埋在她肩颈。
他的发丝很柔软,像是小狗蓬松的毛发,蹭着她脖颈发痒。
他闭上眼睛,嗓音里藏着后怕,“别怕。”又呢喃一遍,“还好你没事。”
心脏像是泡在柠檬水,酸麻一片。
钟吟几乎再没推开他的力气。
好久,才硬下心肠:“…先放开我吧。”
“不放。”
钟吟深吸口气。
短时间经历这么多,她脑中纷乱,完全没有做好就这样开启一段新感情的准备。
她现在接受易忱算什么?恋爱期出轨还是无缝衔接?
想到这,钟吟再没心软,一脚踩上他脚背。
后者嘶了声,一激灵,将她放开,“恩将仇报啊你。”
“挟恩图报啊你。”
说完,钟吟扭头就走,还用发尾扇了他一个耳光。
易忱:“……”
靠。
[草,我真是草了]
[人家刚分手半小时,你就眼巴巴急着上位?你好歹安慰一下,静待时机啊]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
易恂的崩溃隔着屏幕都能传来。
易忱看一眼,敲字:[我等不了]
怕再多等片刻,她又立刻将他撇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