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却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苏恒已经从她身边一掠而过,满脸堆笑的向着吧台的方向走过去。
伍佩仪低着头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但肩膀上不自觉的耸动暴露了她。
唐轻尴尬地愣在原地,看着苏恒小心的向韩域递上名片。
“韩先生!”
他不敢直呼“域爷”,能够称韩域一声“爷”的也要够位份,够级别,苏恒有那个自知之明,他还不够格。
此刻他只能更为礼貌、恭敬的叫声“先生”。
韩域接过名片,散漫的扫了一眼,放在桌上。
“这是你的店?”韩域的记性一向很好,虽然只是几年前匆匆一面,但他还记得苏恒这个人,“你那个公关公司不做了?”
苏恒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刚刚递的名片上并没有公关公司的title,没想到韩域不仅对他这个人有些印象,竟然连他主营的项目也记得一清二楚。
“还在做,今年年初刚刚搬了新地址,规模比那年扩大了一些。”
韩域点了点头,手指随意的扫了扫店面,“这是你的副业?”
苏恒谦逊地道:“算是一点儿小爱好。”
在韩域这样的商场大鳄面前,苏恒都不敢把这小小的店面称作一盘生意。
韩域点了点头,“咖啡不错。”
只简简单单几个字,苏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直到恭恭敬敬将韩域送出咖啡厅,看着他的车一直消失在路的尽头,苏恒那飘飘然的不真实感才慢慢落了地。
收拾起雀跃的心回到店里,把曾柔上下打量了一遍。
唐轻早就等得心焦,此刻更紧张的握起拳头,就等着看曾柔的笑话。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苏恒狠批的曾柔画面……苏恒在上下打量了一遍曾柔后,只模棱两可说了句,“做得不错。”
唐轻一脸黑人问号,苏恒这是表扬曾柔了?
可她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夸讲的事儿?
不务正业陪客人聊天嘛?
唐轻不傻,很快就隐隐悟出这其中的门道。
苏恒走后,她走到曾柔身边悄悄问道,“刚刚那是你朋友?”
“谈不上,认识。”曾柔不欲多说,拿了墩布去打扫店面。
唐轻讨了个没趣,沉着脸站在柜台里,嘟囔了句,“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都是打工的。”
伍佩仪看不惯她这个样子,甩了个白眼道:“没什么了不起,你又问?”
说完转身去找曾柔一起打扫卫生。
对上林青看过来的眼神,唐轻脸上一阵青白。
与此同时,州检察院。
江诚将最后一份案件资料递给曾学礼,曾学礼头也没抬的接过资料随手翻看着。这是一宗校园欺凌案,受害人不堪重负自杀身亡,年仅二十岁。
曾学礼眉心微微皱起,面色冷峻,“小柔最近怎么样啦?”
江诚怔了怔,自曾柔离开曾家,这个话题一直是个雷区,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无论曾学礼表面上的态度如何,江诚始终掌握着曾柔的第一手资料。
“二小姐,申请了学校宿舍,另外在咖啡馆找了份兼职,每天放学后就在那边打工,生活基本不成问题。”
曾学礼依旧垂眸看着卷宗,状似随意地道:“她也该在外面吃些苦头,太娇气,锻炼锻炼没坏处。”
曾学礼这样说,倒不是出于面子,他是真的这么想。
这些年,不管穆欣瞳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对曾柔太娇纵,把人宠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不谙世事,经不起一点儿挫折。
所以这次稍微有点儿不顺心就表现得特别叛逆,放她出去摔打摔打的,自然就懂事了。
从曾柔走后,曾学礼就没把曾柔的离开,当作与曾家决裂,至于说脱离关系什么的,曾学礼就更是从来没这么想过。
哪有孩子任性离家出走,父母跟着一起使性子的道理?
一时生气总有,气过之后,孩子总归是自己的孩子。
无论对外还是在他心里都把这当作孩子成长必经的阶段。
曾学礼自己是从基层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深知一味娇惯难成大气,他觉得借这个机会让曾柔出去吃些苦头,历练一下也不错。
就象他说的,出去锻炼锻炼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