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棘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症结所在,高宴问。
下一秒,沈逸林却否定:“倒也没有。”
“余律师说了,讨价还价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对涉及法律部分的问题提供意见就好了。”他补充道。
那又是为什么?
高宴刚舒展的眉头再次蹙起:“你没有给余律师添乱吧?”
“没有呀,今天余律师还夸我工作完成的不错呢。”
“那……你在那边吃的、住的还习惯吗?”高宴又问。
“哈?”沈逸林。
这个问题比收到电话本身更让他疑惑。
要知道,他这只是出差,左右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当初——当他远在美国留学的时候,高宴可一点没有关心过他吃住方面的问题。
“……这边吃的还好吧,口味跟我们差不多,酒店环境也不错。”沈逸林回道,犹豫了下又问,“舅舅你怎么了?”
不会像外婆一样忽然检查出什么绝症,然后忽然察觉不能只顾着工作,应该多关心家人——
“你最近做身体检查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很好。”高宴大概猜到了他不正常的脑回路,“没事早点睡,挂了。”
一通电话,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一条——余欢他们的出差时间被延长了。
可这一点,余欢并没有同他提。
是遇到了什么别的烦心的事——
高宴猜不出头绪,决定打给余欢。
余欢躺在床上,看着高宴发来的视频。
晚上,客户单位的人拉她和沈逸林一起吃饭,她推不过对方的热情劝说,不得已喝了点酒。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人格外躁动——
她躺在床上良久都没有睡意,于是点开了高宴发给她的视频。
视频像是教练的角度拍摄的:高宴坐在凳子上,正做哑铃推举。
他手臂的肌肉线条清晰、饱满又不失美感。
不知是第几组训练了,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挂在他身上,清晰地勾勒出与手臂共同发力的肩部肌肉、以及他饱满的胸肌。
汗珠从他密的头发中滑到鬓角,再滑落到颈侧,配合着喘息的呼吸;一呼一吸,让她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爆棚的荷尔蒙。
余欢第一次发现,原来欲望是可以具体化的。
是他紧绷的唇角,是他鼓起的肌肉、是他紧咬的牙齿溢出的低喘、是他躁动的汗腺,皮肤滚烫的触感——
想起了从前无数个同那人缠绵的夜晚。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试探
“喂。”余欢指尖就划过屏幕,绿色的通话指示亮起。
带着一点沙哑的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在干嘛?”
老套的开头。
有人说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想你了。
但也有可能——说话人只是单纯的,懒得想一个新颖的话题开启方式罢了。
“刚陪顾问单位的人吃完饭回来。”余欢,“抱歉,下午有点忙,没注意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