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你把社会看得太黑暗了,放心吧,福伯不会有事,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正义必将得到伸张。”
从医院回来已经凌晨三点,曾柔简单洗了个澡,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韩域帮她拉了拉没有盖好的被子,调暗灯光,在她额头吻了吻,才转身拿着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江奕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商务酒会本来应该韩域亲自出席,可他早早就闪了人把工作全推给了他。
应付完这些政商精英,江奕带着一身酒意刚刚到家,才洗了一半澡满身泡沫就接到韩域的电话,让他查一家叫洪兴的建筑公司。
他搜肠刮肚都没想到有哪家建筑公司叫作洪兴,怎么听都象是门口的民工队。
这时韩域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应该规模不大,专做拆迁,收购旧楼的。”
江奕一听,这可不就是民工队的升级版嘛!
他也是服气了,让他一个整天接触上市公司的人,对这种小公司下手,就不觉得太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虽然无语,可江奕还是认命的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滚去工作了。
……
第二天中午,曾柔在水果超市买了个果篮,开车来到仁爱医院。
她先去找陆飞了解过福伯手术后的情况,然后拎着果篮来到病房。
胖记者守在病床前,衣服布满褶皱,眼下泛着乌青,一看就是一直守在病床前没走过。
知道胖记者是个孝子,曾柔对他的观感好了许多。
胖记者昨晚也反复想过曾柔的话,也明白自己的迁怒毫无道理,此刻见到她,表情讪讪的,也不象以往那么抵触。
她将果篮放下,低声道:“吃饭了吗?我们去楼下餐厅聊聊?”
胖记者点点头,叮嘱了护工几句,和她出来,两人在医院附属的餐厅买了两份份饭找了个座位坐下。
曾柔忙了一个上午,这会儿也饿了,低头大口吃着有些寡淡,谈不上美味的份饭。
胖记者做狗仔在外面风餐露宿惯了,对这些更不讲究,反倒是看到曾柔吃得这么不挑剔,微微有些惊讶。
他做狗仔时对曾柔很是研究过一段时间,知道她虽然是个养女,但在曾家被娇生惯养了十年,是个十足的娇小姐。就算之后在采访中被曾柔怼的体无完肤,他对曾柔的看法也不过是一个多读几年书牙尖嘴利的娇小姐。
此时见她如此接低气,倒是令他对曾柔有所改感。
曾柔把份饭吃得一粒不剩,才推推不锈钢餐碟道:“说说吧!怎么就失业了?”
胖记者哼哧了一声,没说话。
“就因为我那天公开怼你几句,爆周刊就把你开除了?”
胖记者横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曾柔嗤笑一声,“爆周刊也够没品的,得了,这种杂志社不做也罢。”
胖记者凉凉地斜睨着她,心道:果然还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说得倒是轻巧。她大概不知道不工作就没饭吃这么简单的道理。
因为网上直播的关系,他现在在全行都出了名,不仅仅是爆周刊不再用的,任何一家八卦周刊都不会用他。可以他的资历和水平,正经的杂志社更加进不去,不然当初也不会做狗仔啦。
曾柔心思聪慧,不用问也能将胖记者的处境猜个七七八八。
她手指摩挲着餐厅的一次性纸杯,神色浅淡地道:“有没有兴趣投入一份更有挑战性的工作?”
胖记者眉头一挑,眼里飘过狐疑,“什么工作?”
曾柔轻轻一笑,“反正肯定比做狗犯有前途。”
她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等福伯出院后,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