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一莲被怼道哑口无言,猛灌了几口水,接着说道,“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我们算是仁至义尽。现在夏安笙也死了,让她外婆早点下去陪她,我们也算是功德一件。”
“至于夏安笙她爸,暂时就留着吧,毕竟我们也夫妻一场,我们能有今天可多亏了他!”
夏悠悠波澜不惊地应着:“那她的葬礼该怎么办?”
秦一莲自顾自地说道:“还能怎么办,随意给她办一下就好,也算是我们的体面了。”
……
夏安笙回到了陆家,陆小白还贴心地把最喜欢的客房分给了她。
“安乔,以后你就要在这里好好陪着我,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开口,我真的是拿你当我的好朋友的。”
一边的陆之明呵呵道:“能被你盯上的人,实在是太惨了。”
陆小白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怒嗔道:“哥,你就不能在安乔面前说两句我的好话吗,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
“哪有这样贬低亲妹妹的?”
陆小白一把接住枕头,又反手丢了回来:“好好,看在安笙的面子上,我就住嘴,以后我可不会给你面子,该说啥就是啥!”
家里其乐融融,夏安笙不禁欣喜,终于有了新身份,只是她对于没能告诉两兄妹实情而感到抱歉。
她正开心着,突然接到了萧严的电话。
她别过两兄妹,划开了手机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萧严支支吾吾,过了好几秒才说道:“出了大事,是关于你外婆的。”
夏安笙变得警惕起来:“那对男女是又把外婆转移走了吗?”
提前她也想过要把外婆转移走,可是继母母女俩实在是太狡猾,外婆几乎都和打游击战一般被转来转去,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
所以在还没有研究好药方之前,她都没有轻举妄动,避免打草惊蛇,不然只会让外婆的病情更为严重。
她一直没有放弃找药方,可是药方有的人都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更何况她,也不是手腕通天的仙人。
萧严的声音有些沉重:“老大,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很多大事,等我们见面的时候再好好聊。这次外婆她……我还是不敢说,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安笙心口一紧,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加重语气道:“你说,我能承受得住!”
萧严长叹了一口气道:“外婆她挺不住了,人……已经没了!”
夏安笙身子瘫软了,不受控制地朝后踉跄了好几步,差一点儿要摔倒了。
她语气有些哽咽,还带着鼻音:“怎么会,我不是让你们盯紧了吗,她好端端地怎么会呢?”
萧严抱歉道:“老大,外婆她年纪大了,一直卧床不起靠流食和营养液为生,身子骨肯定也遭不住了。你要好好保重啊,我这次通知你就是想和你沟通一下。”
“秦一莲母女还要为她举办大规模的葬礼,你方便去吗?”
是人还是鬼?
夏安笙只感觉脊背发凉,外婆居然死了,她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她这么多年的信念彻底崩塌。
以前她总是远远地看着外婆病恹恹地躺在病房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她把病治好。
甚至还不切实际地做了许多关于外婆的养老规划。
可是这些规划最终还是成为一摊泡影,再也无法实现了。
陆小白走上前,一把扶住了踉跄着快要倒下去的夏安笙,疑惑道:“安乔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夏安笙自知不能暴露目标,只是淡淡道:“小白,我明天想出去一天,有点私事。”
陆小白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过问。
夏安笙几乎是麻利地收拾好了行李,立马飞奔到秦一莲安排的殡仪馆附近住下。
她站在酒店的落地窗,拿着望远镜朝下看,小小的灵堂里挤满了人,外婆的黑白遗像孤零零地挂在里面。
秦一莲和夏悠悠也在里面忙碌着,时不时拿纸巾擦拭着眼泪,却没有一滴眼泪掉落下来。
她收起了望远镜,已经彻底看不下去了,躺回床上休息。
秦一莲身着白衣,招待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有的宾客实在于心不忍,同情地看向她:“一莲啊,你也不要这么忙,你又不是这位老太太的亲女儿,这种事何必亲力亲为,找个人帮下忙不就可以了?”
秦一莲连连摇头:“那可不行啊,这老太太已经够可怜了,我也只是花费几天时间好好送走她而已,这也算是我行善积福,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宾客称赞道:“你们一家人还真是人美心善,难怪女儿能嫁入豪门呢。”
夏悠悠在边上矜持颔首:“也希望老太太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们夏家,让我们夏家越来越好。”
周围充斥着感动的声音,甚至连一向嘴硬的八卦记者此时嘴里也充满了溢美之词。
“真是人美心善,我要好好把秦家阔太的行为公布出去。”
“太善良了,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啊,老太太生前义务给她看病,死了还帮她守灵。”
“看样子以前我是误会他们一家了。”
灵堂前堆满了前来吊唁的花篮,秦一莲转身,在没人的地方露出一脸奸笑:“你这老太婆啊,也算是死得其所,给我们家挣来了好名声。你就安心去吧,可不要来找我们报仇啊。”
夏悠悠走了过来,嘀嘀咕咕道:“妈,你好好在这里守着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这老太婆又不是我亲外婆,我才不想给这种人披麻戴孝,简直就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