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找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山顶。裴萝右手里握着一把断剑,左手是用布带绑起来的花束,两人的衣袍下端各少了一截。
仿佛不像是掉崖,而是出门去玩了一趟,收获还不少。
庆林与阿貍冲上来,接他们进马车休息。
车里备有干净新鲜的衣物。昨夜睡的也算得上安稳,裴萝不怎么困,闭上眼睛听着庆林在外禀报。
“都家小姐她迟迟不肯说,要不是有人作证,我们也不知道,拖了许久,才让王爷跟郡主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属下失职。”
“无事。”裴云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去再说!”
不多时回到芷园,眼前是早已经布置好的喜堂,赤色熏人,只是正主太姗姗来迟,此时已是夕阳散乱,吉时早过去了。
青平公主从大堂出来,神情焦急不已:“到底怎么回事?”
裴云庭道:“母亲莫急。”
他从容道来,只是其中有一截他也不清楚,需要裴萝来说清楚。裴萝记起来,都若拉着她不放,将一根簪子扎进马身上时,对她说了一句话,让她哪来的回哪去。
管家来报,外间有刑部的官员过来通传。
简单收拾过仪容后,裴萝随裴云庭进宫接受问询。
面对萧止,双方当堂对质时,她选择了实话实说,陈述遭受的一切,证据确凿,两方无从抵赖。
萧止震怒,徐公然一家被剥去全部家产,下狱治罪,而都瑾治家不严,三女儿都若心思恶毒,送进尼姑庵余生不得出,都瑾试图为女儿求情,官降一级。
所有人都能看出皇上有多愤怒,再不敢多言一个字。
处理好公事,萧止脸色方才有所和缓,对皇后道:“令礼部再重新选一个吉日,朕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敢闹事!”
百里慧冲裴萝轻眨了一下眼睛,应下此事。裴萝垂头,郑重道谢。
送走青平公主,回到芷园,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裴萝去后园看草药的长势。入目是猫狗的立牌,傻乎乎的却一脸坚定,守在药圃外,看着看着不觉笑出来。
身后一声轻咳,裴萝转过身,裴云庭立在榕树下正看她。
气度不凡,笑容满面。
她快步奔跑过去,立定后,视线落在他脸上断剑留下的伤口处。
“不用担心,我有药,不会留疤的。”裴萝抬起手指轻触。她自己脖子上也是一道伤口,裴云庭想起这伤的来历。
“我相信你的医术。”他牵住她的手,“这会没事,陪我走走。”
裴萝听话地跟着他,陪着他。芷园很大,沿路柳暗花明。
秋光悠长。
“这几日需要我陪你吗?”
裴萝弯起眼睛:“需要,我胆子小。”
裴云庭抬手刮她鼻梁:“好,我留下陪你,到你不想看见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