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萝周身被唤起的连番悸动还未消失,就这么被凉嗖嗖地晾在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她极慢地握起拳。
你给我等着!
拳头松开,伸出一根手指,往裴云庭腰窝最敏感的地方轻戳了两下,她凑近他的后背,放柔声调:“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们是夫妻,其实可,可以……”
话还未说完,他一个翻身猛地将她紧缠入怀中,炙热又焦急的吻堵住她后面的惊叫,再也没有顾忌地除去彼此的所有束缚,连她的衣带都给扯断了。
不过是故意勾她上勾罢了,他比她急。
“不许反悔。”他狠声对她道,对上一双湿嗒嗒的眼,硬下心肠,“反悔也没用。”
一直把她逼退到床角,裴萝脸颊上潮红一片,于无声中跟他对峙,仍是不肯轻易妥协,卸去全部心防。
他看着她,不动声色间,势在必得。
裴萝还是失败了。
他的一双眼就是最致她命的剧毒,比牡丹面还毒,除了他,无解。这个男人,连天地都认可,是她的夫君。从前世的卑微落寞走到今生的光明正大,她都一直深爱着的人。
她没有反击之力。
而他也爱她,无论她是谁,在何时何处。
裴萝松开紧捂在胸口处的手,贴身的柔软布料顺着手臂滑落下来,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果断扔了出去。这样她便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床帐之下,兰花气息极其的馥郁,浓烈到令人头晕,分不清东西南北。
“叫夫君。”
“夫君……”
自京城一别已近一月,见面后又闹腾了这么多天,如干涸的泉一朝有了清水,终于得以抱住她,裴云庭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攒了这么久的火,连带着这些天暗暗憋着的情绪,全发了出来。
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天将明时,裴萝才被允许,可以睡上一会儿。
她手指都抬不起来,却不怎么想睡,脑袋里一直在回忆着,方才情浓时耳边不停歇的一句话。
裴萝,我爱你。
他一直在说,生怕她听不见。
第一夜时,是她在不停地说啊说,只想让他听的更清楚。
裴萝动了动,抬起手臂想抱住身边睡去的人,周身没有什么力气,虚虚地搭在他手臂上,立马被他下意识地拢住,人也被抱回怀中。
闭上眼不知时辰,天已大亮,才再度睁开眼,正对上裴云庭黑亮的眼珠。
他就那么大剌剌地侧躺着,被子滑落,半个胸膛露出来。裴萝研制的药有用,他身上的疤已经有所消退,假以时日,定会恢复如初。
“不冷吗?”裴萝伸手把被子拽上来,他也不说话,顺着拉高被子的手,凑过来想亲她,她“恩”了一声,往后一滚避开。
裴云庭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神微妙:“夫人这是……不能亲了?”
“夜里的事应当放在夜里做,天亮了,自然该做白天的事,你该忙了,我也该去忙了。”裴萝裹着一件外衣从床的另一侧下来,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