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尚姐姐。”
陆扬虽然年小淘气,规矩却学的极好。小蝶给他放了个凭几,他靠过去后小心翼翼摊开掌心,“尚姐姐,这个是送给你的。”
不知名的植物根茎,溢出些粘稠汁液。
许是放久,已经有些发蔫。
但断面的地方隐隐泛绿,冒出一两根小芽。
尚芙蕖好奇,“这是什么?”
她从没见过这东西。
“我也不知道。”陆扬摇头,伸手比划,“是一个老妇人在角落里卖,满满一大筐子,而且是一个一个的,但都没有人买。”
“他看我站在那儿看了很久,就送了我一小块,让我拿回去种,说这东西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可以填饱肚子。还说她试着煮熟吃过了,可以保证没有毒。”
【红苕】
【量大管饱还耐旱】
脑海中的面板几乎同一时间弹出。
那条高数值的饱腹感,一下子让尚芙蕖坐直了身子。
接过陆扬手中的东西,汁液稍微粘手,也顾不上问道。
“那个老妇人现在还在那里吗?”
“应该还在吧,毕竟她一个都没卖出去。”
陆扬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能感觉到重要性,自告奋勇道,“尚姐姐,你是想买吗?想买的话你让我去吧,京兆的夜市可好玩了,正好能去看一看嘿嘿。”
陆怀管的严,极少放他夜间出门。
可有尚芙蕖点头就不一样了,事后就算他皇兄知道,也不能怎么着吧。
一想到陆怀那张总爱板着唬他的俊脸,陆扬就止不住委屈埋怨,“尚姐姐你是不知道,皇兄这人可凶了,总爱罚我抄书念书,小过抄书大过背书。”
“太学的先生和他说,我可能不是读书的这块料,但他就是不听,觉得勤能补拙,还要我笨鸟先飞。”
说着,眼泪汪汪。
“可怜见儿的。”
尚芙蕖摸了摸他圆润的小脸蛋儿,翻了一面帕子给他擦泪,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作为受害者之一,她感同身受。
“还有还有啊。”陆扬的嘴比寿安宫中那只八哥还碎,“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说,你小字叫盈盈吗?”
“结果我这么叫你的时候,正好被皇兄听到了。他问我盈盈是谁,我说是你小字,难道你没告诉过他吗,然后、然后他就……”
他抽抽搭搭伸出两只包子似的白胖爪子,汪地一声。
“他就说我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盈盈哪里是我能叫的,罚我回去抄了十遍书呜呜呜呜……”
尚芙蕖:……
她就奇怪,当日陆怀是怎么知道自己小字的?
敢情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