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芙蕖以为他又会说什么不能胡说之类的话。对方却掀了幔帐,将她一把推进去,“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他声线低哑,染了绮念。
帐中漆黑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紧绷急促的呼吸声。尚芙蕖倒在柔软的被褥间,长发如泼墨,感受着腰间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尖不由微微蜷起。
像这般近,还是落水那次。
但当时情况紧急,无心作他想。而不是如今这样……
炽热生涩的吻缠了上来,原本平静慢热以至于显得冷淡的水沉香,在沾惹体温后热烈的惊人。
容不得她胡思乱想,隐忍数年的情思与妄念一朝找到出口,隐隐有失控爆发的迹象。与他这反应相比,尚芙蕖都显得冷漠了。
但他亲了许久,将衣裳扒个精光后,只纯盖被子搂搂抱抱。
尚芙蕖:????
怎么回事?
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突然又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难道其实不是喜欢她,而是……需要掩耳盗铃?
女子躯体于陆怀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唯一一次贴近,也是与她……像朵柔软的花。他身形是完全成熟的,气息也是成年男子所具有的侵略性,可神色却青涩忸怩,极具反差。
把认知范围内能做的都做了,身体里的那把火依旧没有半点消褪的痕迹,反而更加难受了。
他归结于自己经验为零。
所以尽管气息未平,还是顶着旁边美人极其古怪的目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光是这身衣裳,就解了许久。
躁热还在不安蹿动,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是胭脂,像晨间菡萏。喉咙干涩的厉害,陆怀隐隐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但到底哪里不够,又说不上来。
直至鼻腔一热,有股热意淌了出来。
他倏地坐起,掀开帐幔起身。动作有点突然,昏昏欲睡的尚芙蕖被惊了惊,下意识看了过来。
“陛下。”
“没事,就是……”流了点鼻血。
翌日天不亮,尚芙蕖就往寿安宫钻。
太后双眼惺忪,硬爬起来恭候这棵后宫独苗。
“坐吧。”
从陆怀说出不吃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套,她就知道脸终有被打肿的一天。
尚芙蕖本意是想挖点什么,但她到底是个年轻姑娘家,这种事情多少抹不开面。直至某次旧伤复发后,老医官支支吾吾地委婉表示陛下还‘燥热难当’以及……
‘完好无损’。
穆太后第一反应是和尚芙蕖一样,眼前阵阵发黑。
好在知子者莫若母,很快反应过来,火速让人送去一打避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