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俊朗,姿态挺拔,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散漫地站在最前方,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他抬起眼看过来。
穿过灯光明亮的长廊,郦月再次与成倚山对视。
明明才过了半年,她却觉得时间过了好久。
电梯里的人都跟在成倚山身后走出来,恭敬地围在他身边奉承,周围笑脸夸赞不断,但他神色倦怠,像是什么都未入耳。
郦月愣神站在原地,看着电梯中的人向她走来……随后与她擦肩而过,没有多看一眼。
西装外套擦过郦月的手臂,硬挺的面料像是刮擦在她心里,磨得有些酸涩。
郦月垂下眼眸,推门进了包间。
水声淅沥的洗手台,郦月站在镜子前弯着腰不停呕吐,等到抬起头时发现自己面色已苍白如鬼。
方才在包间内一直喝酒,桌上的人敬酒点到即止,但坐在一旁的孙少安递酒却没停过,郦月有求于人,也给面子地喝了,喝到后来酒意快要上头,郦月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奔到卫生间外洗手台狂吐。
低头仰起的一瞬间,整个人头晕目眩,积攒的酒意在这一瞬间就涌上来,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大脑神经,抓着扶台的手都有些不稳,颤着手打开包掏出药瓶,在扭开旋盖的一瞬间,突然停了动作。
不行,喝了酒,没有办法吃这个药。
头愈发的疼了,郦月克制着自己,拉开包想将药品放回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郦月小姐,是喝多了吗?”
郦月倏地抬头,看见镜子中出现一道男人身影,此刻正交叉着手靠在身后的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没有……孙总怎么出来了?”
孙少安放下手臂,向她走近了一步,“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担心你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多谢孙总关心,我没什么事。”
“那就好。”孙少安又走近几步,已经到了郦月身前。
“但我看你脸色很差,需要帮忙吗?”孙少安抬起手想抚上她的脸。
郦月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就向后退了一步,腰猛地一下撞到洗手间扶台上,剧烈的钝痛感迅速从腰部传来,疼得她眉头抑制不住地皱起。
“孙总——”郦月冷静道:“包厢里的人还在等你,还是快回去吧。”
孙少安毫不在意,“急什么,那些人哪有你重要?”
在包厢里的时候,孙少安的态度和王城瑞一样,不明确拒绝俪月提出的合作邀请,但每当俪月将话题落在合同上时,就会被不动声色地扯开,数瓶酒下肚,俪月便已经清楚孙少安的态度。
同王城瑞一样,被陈佑霆驱使,不会再与她合作。
所以俪月拿着包出来后就没想着再回包厢,此刻见孙少安自诩风流的样子,隐隐开始烦躁,说话也不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