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慈和又通透的人,携着郦月的手缓缓离开,不会追问什么八卦,只和郦月分享一些生活见闻,再将自己的朋友圈介绍给郦月。
两人年龄差了三十岁,但竟然很聊得来。
陈莉的朋友圈都是各家掌权的夫人,她和信诚董事长年少夫妻,从贫瘠一起奔波打拼到如今的地位,骨子里就是个坚韧平等有主见的人,同类相吸,与她来往的人也多是这种性格。
郦月生的美丽会说话,和众位夫人年龄差得又大,坐在其中就像一位逗乐的小辈,在夫人圈中混得如鱼得水。
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这毕竟还是一场宴会,没人能长久地坐在一个地方不动弹,陈莉也不例外。
“我看到一位熟人,过去打个招呼,你坐着休息一下?”
郦月点头,“好,您去吧。”
陈莉轻颔首,朝着那位熟人的方向走去。
看她背影离开,郦月也起身去卫生间。
水龙头被打开,流水淅淅沥沥地响着,澄澈的镜面底部有些许水滴溅上去的痕迹,缓缓向下划出一道道水痕。
郦月站在卫生间的镜前,将手中的洗手液揉搓开,将身边站着的身影忽视得彻底。
洗手池在男女卫生间中央,是一个公共区域,郦月无法不洗手直接甩手离开,也没办法将身边站着的人赶走,干脆自顾自按节奏做事,
另一侧的水龙头被打开,一双修长的手伸到水流之下冲浸着。
澄澈透明的镜中,男人低垂着眉眼,不紧不慢地洗着手。
卫生间远离宴会大厅,一时之间,这里安静的只有水流淅沥声。
陈祐霆关了水龙头,抽出一旁的纸巾擦手,问道:“和成倚山一起来的?”
“你不是看到了。”郦月平淡回答。
确实,他进门时那一眼,将郦月挽着成倚山手臂的画面尽收眼底。
陈祐霆点了点头,“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
“”
郦月停下手中动作,侧过身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他很有耐心,又重复一遍,“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成倚山?”
郦月没说话,只觉得他有病,身体病了这么多年,现在整个人都有病。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陈祐霆疑问着说,“是在躲什么,还是要得到什么?”
郦月抽出纸覆在手背上,“那你觉得呢?”
陈祐霆真的思考了一下,片刻后说道:“我觉得都有吧。借他躲我,也是借他得到什么。”
此刻连水声都停止,气氛沉寂,话音直直落地无人捡起。
“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无可置疑,她喜欢成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