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倚山赞赏地点头,“没错,所以你可以想想,豫铭拿什么来吸引他。”
郦月心里有了想法,大致知道该如何说服老教授。那现在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她的准备还不太充足。
“一个晚上的时间准备,够吗?”成倚山道。
“够了!”郦月信心十足,粲然一笑。
成倚山颔首,懒散起身向外走,“那走吧,回酒店。”
——
到了酒店之后,郦月匆忙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房间,连晚饭都不曾出来吃,只让酒店人员送到房间里。
成倚山本来还想带郦月出去吃饭,见状也只能作罢,干脆也在酒店房间里处理邮件。
刚入夜时,成倚山手机响起,接通后电话那端传来慈和的声音:“倚山,怎么来了峰会也不和我吃顿饭?”
成倚山打开扩音,将手机放在桌边,“顾教授,今天时间太赶了,还望您明天晚上抽个空,赏脸吃顿饭。”
“哦?”顾安国在电话那端笑道:“今天讲话这么客气?是怎么了?不像你无法无天的样子啊。”
成倚山轻笑,“您这话说的,我平常对您难道不尊敬吗?”
“和我打马虎眼儿?说吧,有什么事?”老人显然很了解成倚山,不听他铺垫。
“确实有件事。明天我带个人,想和您商量一下您演讲的事儿。”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做什么坏事。我这演讲计划还没向外透出风声,你就上赶着带人来见我了。”老人笑骂道。
成倚山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笑叹道:“人家是你的粉丝,想求这么个机会我就给了。反正您这硬脾气,谁的面子也不看,我带了人也没法走后门。”
老人倒是挺得意,又像是在提醒他,“那是,谁也别想让我心软放水。”
两人说定明天见面事宜,就挂了电话。
从酒店向外望,底下星星点点的霓虹灯串联成线,将整个城市围绕,万家灯火,明明灭灭。
日月轮转,星月沉寂后朝阳升起,从东至西再次坠落,夜幕逐渐擦黑。
到了约定的晚饭时间,郦月带着熬夜后的黑眼圈精神抖擞地上车,伸手一挥,“走!出发!”
成倚山难得见她如此兴奋的样子,调笑道:“这么自信?”
郦月微微一笑不说话。
其实不是自信,主要是熬了一个大夜,又是去见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写的计划书也不能确保吸引到对方,于是只能强打精神给自己喂鸡汤。
郦月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很亢奋,多半是熬夜的后遗症。
“吃饭的地方很近,开车过去二十分钟,你可以准备一下一会儿怎么说服他。”成倚山提醒道。
“好。”郦月点头。
车内安静下来,郦月在心中默默演练着一会儿要面对的场景,成倚山则打开笔记本电脑摊在腿上继续处理邮件。
郦月上学时就看了很多老教授的事迹,对于他的主张和看法也略知一二,本来以为老教授会是一个稍显严肃的人,却没想到实则是一位温和慈蔼的老先生。
两人到了包厢里坐下,没一会儿老教授就到了,笑呵呵地推门进来。
“呦,你们已经到啦?是我来迟了。”老教授道。
两人起身迎接,成倚山笑着说:“您可没来迟,我们做小辈的,等您是应该的。”
“臭小子又跟我客套。”老人笑指他,又看向郦月,“小姑娘,你就是他提的今天要和我说演讲安排的人是吧?”
郦月着实没想到,老教授如此直接,进门就直切主题,连忙应道:“是我,教授您好,我是郦月。从上学时就研读您的书,今天很荣幸能见到您!”
“好好好,坐吧。”老教授道。
三人落座吃饭,郦月没打算在吃饭时谈论正事,故此在用饭期间郦月只向老教授请教几个峰会上的疑问。郦月生的好又会讲话,请教的态度很诚恳,输出的观点也很有趣,与老教授相谈甚欢。
在饭局中成倚山没多说话,只在另外两人提到他时浅浅说两句,将主场完全交给郦月。
饭用毕,包厢上了养胃的清茶,三人对饮。
郦月酝酿了一下,伸手拿出包里的计划书,双手递交给老教授,“教授,我再和您介绍一下自己,我是h市豫铭银行私银部的郦月。听说您回国要开展各地演讲,就做了一份计划书,想邀请您去豫铭开展第一场演讲。”
“哦?谈正事了。”老教授笑着接过计划书翻阅起来。
刚进门时老教授以为小姑娘是臭小子带来走后门的,等到吃饭聊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小姑娘是有真材实料的,并不是脑袋空空徒有美貌的小女孩。
“计划书我看了,虽然细节不够完善,但整体很不错,昨晚连夜赶的吧?”老教授合上计划书,笑呵呵说道。
郦月唇瓣微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怕错过这个机会,做得仓促了些,教授见笑了。”
老教授摆摆手,说道:“计划书挺好的,h市我是有计划要去演讲,按照你的计划书来说,豫铭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小姑娘,如果说我要开展金融演讲,首选定然是首都,有什么理由让我以h市为呢?”
郦月沉吟片刻,道:“我看过教授平生事迹和很多访谈,您是国内金融投资的奠基人,圈内流传着很多您的采访,其中有一则是关于您回顾往事的访谈。”
郦月抬头对上老教授的双眼,道:“在那则访谈中,你说您是个传统的中华人,在某些想法上常常固执地令人头疼,您没具体说是什么想法,但我斗胆猜一猜,‘落叶归根’应该也是您坚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