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
“不如何。”俪月合上手里的书,终于抬眼看向陈老太太,随后一字一句地说:“但我也不会签。”
想让她签了这谅解书,梦里都不可能。
“俪月,你要知道,就算你不签这份谅解书,我陈家依旧能保他出来。错过这次机会,五千万就不是你的了。”
陈老太太轻描淡写又说:“何况孙家和陈家还在合作,你妈妈身为孙家女主人,若是断了两家合作情谊,面子上也不好看吧。”
“孙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断便断了,破产更好。”俪月似笑非笑地说:“再说了,如果陈家能保他出来,还来找我做什么?”
陈老太太神色一滞。
俪月疑惑地看向她,接着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啊……让我猜猜,陈家想以势压人保他出来,但是,被人拦了对吧?”
从陈老太太来找自己时,俪月就知道现在陈家必然处于极端的劣势,不然这自视甚高的老太太是绝不会纡尊降贵踏入这小小病房,还带了五千万合同。
俪月收回视线,冷淡吐出一句,“回去吧,你拿不到你想要的。”
陈老太太离开了。
临走前还阴沉着脸警告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烂俗地放狠话环节
人只有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又心有不甘时,才会撑足气势放狠话。
陈家现在没有陈佑霆坐镇,群狼环伺,怕是哪天就被人分吃了。而陈老太太已经老了,挡不住那些暗中伸手的虎豹,她急需陈佑霆回来坐镇。
但……今日陈老太太放弃的也太轻易了些。
俪月眉心微蹙,心里有些疑惑。
傍晚时分,成倚山回来,俪月终于想起来问一声陈佑霆的现状。
成倚山瞥她一眼,“怎么想起来问他。”
“……我问了才正常吧。”俪月无言,“他是绑架我的主犯,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
成倚山被噎住,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提到这件事成倚山就会想到那晚海岛昏暗别墅里满地的血,至今想起来还是膈应。
“应该快死了。”成倚山语气冷淡。
“……啊?”俪月愣住,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迟疑着问:“什么意思,我下手太重了?”
俪月思考了一下,开始忧虑,“前几天警察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但我这属于正当防卫,总不能判我吧?”
俪月身为受害人,自然不可能判她,何况陈佑霆还没死。
“你当成氏的法务部是吃干饭的吗?”成倚山凉凉道:“他那天确实受了重伤,可惜我们到得早,他还没断气,拉到抢救室住了几天icu,还活着。”
俪月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可惜。
停了一会儿,成倚山又说了一句:“不过听说医院检查出来他有癌症,已经晚期了。”
“癌症?”俪月惊疑道。
“嗯。”
俪月想想觉得不对劲,“陈家每年为他安排数次体检,怎么会突然查出来就是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