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祐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紧五指,“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吗?小月,为什么总想着走?”
他想到什么,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离开我想去找谁,成倚山吗?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心心念念,他算个什么东西!”
脖颈间的手用力收紧,肺部空气被挤压,郦月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双手掰上他的手掌,用力拉开一条缝隙。
几缕空气溢入肺部,让她得以一息清醒。
“你……又算……什么东西”郦月艰难出声,双手紧握蓄力。
陈祐霆冷漠扯唇,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如鬼,声音也低哑的不像话,“你还是躺在床上比较乖巧,既然这样,还是别说话了。”
他用力收紧手掌,亲眼看着手掌下的人面色涨红,他掌握着分寸,不会让郦月死,只要她窒息晕过去就足够了。
郦月眼前阵阵发黑,肺部已经呼吸不到空气,喉咙也干涩得出血,呼吸之间都是血沫的腥味。
紧握的双手积攒了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抬手狠狠推了陈祐霆一把——
“嘭——”
禁锢着脖颈的力道倏然消失,郦月支撑不住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嗽,喉咙里满是血腥的气息。
眼前模糊不清,窒息产生的生理性眼泪糊住了眼睛,撑着地板的手掌青筋暴起,脑海中一片混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郦月跪在地上深深呼吸,终于缓过来了一些,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安静的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一点声音。
郦月突然想起方才听见的一声闷响,转动僵硬的脖子朝楼梯下看过去——
蜿蜒的旋转楼梯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刀具落在下面几阶台阶上,楼梯的最下方,有一道身影蜷缩着倒在地上,大片的血迹从身后蔓延,像深邃的血潭,好似下一瞬就要将郦月淹没。
四周寂静的落针可闻,郦月满耳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昏暗的楼梯,像极了当初她迈出的那一步。
不知为何,她此刻内心竟然极为平静,感受不到一丝的恐惧与担忧,就好像整个人游离于人世间,灵魂抽离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看着自己愣在原地缓了一会儿,随后走下楼梯站到陈祐霆倒下的身影边,伸出脚踢了踢确认他没有动静。
接着蹲下身掏出他的手机,顺带勾出了两串钥匙,一串是汽车钥匙,还有一串郦月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应该是一把快艇的钥匙。
啊此时此刻,她还能神志清醒冷静地分辨出这是一串快艇钥匙,说起来还要感谢陈祐霆,得益于当年被推入湖中的恐惧,后来她就去学了游泳,顺带学习了开快艇。
挺好的,至少不用游着出这座海岛。
郦月麻木地笑了笑,这算是天命的一点眷顾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郦月起身离开,握上门把手毫不犹豫地打开大门,没再向身后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