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都是从轻到重,就算这癌症爆发地再快,也总该有先兆可寻吧?何况陈佑霆那病弱的身体,每年定期体检,怎么会……
听到她的疑问,成倚山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以前,是他清醒着掌控陈家的时候,但现在不是。”
俪月神色一顿,沉默无言。
从前陈佑霆是陈家掌权人,性格冷戾强势,陈家几乎是他的一言堂,瞒下身体状况自然不在话下。
如今陈氏集团被狙击,他自己却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慌乱之下瞒不住也很正常。
那么今天陈老太太的行为就很好解释:陈家局势混乱,她想让陈佑霆迅速坐镇,稳定人心,但俪月不松口,这条路便走不通。又想到陈佑霆已经时日无多,便干脆直接放弃。
这么多年,陈佑霆哪怕成为掌权人,依旧如此容易被放弃,一旦他失去权力,就好像变回了年少时只能听从他人的傀儡。
傀儡的心思,谁会在意呢?
之前几次见面,陈佑霆总是苍白着脸不停咳嗽,原来早有征兆。
在海岛别墅时,俪月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陈佑霆突然变得如此激进,直接用上了绑架手段。
原来如此。
俪月曾经设想过很多次他的死亡,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窗外夕阳渐暗,瑟瑟秋风起。
成倚山起身关了窗户,将冷风挡在窗外。
——
隔天俪月出院,欢欢喜喜的收拾好自己,坐在床边等待主治医生的一声令下。
“恢复很好,可以出院了。”
一言落下,俪月笑盈盈起身,欢送医生离开病房。
成倚山靠在一旁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调笑着说:“这么开心?”
“当然,躺了一个星期,浑身骨头都松了。”
俪月舒展着身体,伸了个懒腰,纤细腰肢弯出柔软的弧度,浑身散发着惬意的滋味。
成倚山走近,伸手揽过她的腰,将人扣在怀里,低声笑道:“出院了,要不要去看醒醒?”
“……?”
“醒醒好久没见你了。”
俪月狐疑地看着他,“是吗?”
成倚山煞有其事地点头。
“哦——”俪月拖长声音,随后断然拒绝,“不去。”
成倚山掐着她的脸蛋,“真的不去?”
俪月含糊着应:“不去。”
“……”
没把人骗回家,成倚山只好充当司机亲自将俪月送到家楼下,在车上押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放上楼。
下车之前,俪月想起什么,开门的动作一停,顿了一会儿后转身看向成倚山,慢吞吞问道:“过两天我要去沉霜那里,你要不要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