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眉眼都没变,冷静自持,“是你先放手的。”
梁时砚脸色重重一变,他似乎想起什么,咬牙切齿:“我让你帮我把人领出来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周融不可否置,他目光轻巧掠过面前的姜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说着,他还要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低下眼,周融又抬头看向窗边,只见许助理在窗口给他打着手势。
向来平稳冷淡的男人,头一回啧了声,面露烦躁。
索性什么都不说,抬脚往上走去。
像是为了姜致那句把他卖了的话,周融刻意停下来,不轻不重提醒说:“不论再怎么样,都得自愿是不是?”
假如说梁时砚这群人和真正纨绔子弟的区别,那就是不会枉顾别人意愿。
如果姜致真不愿意,梁时砚就会隐忍下来。
——不过这个前提是,梁时砚没有气疯的话。
而周融那话明显是火上浇油,说姜致宁愿跟他,也不愿意跟梁时砚。
明着说,就是梁时砚自己有问题,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屈辱?
姜致现在冷静下来,倒有点后悔打了梁时砚一巴掌了。
男人满目猩红,胸膛上下起伏,明显是气疯了。
手腕骨被攥得很紧,发疼。
姜致又被梁时砚带回了那间包厢。
姜致没敢看手腕,抬起眼睛,目光怔愣地看着梁时砚,眼睫挂泪,鼻尖发红,薄毛衣早已被男人撕扯的不成样子,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梁时砚,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我想你和我结婚之后,我再给你的。”
梁时砚鹰隼般的眸紧紧盯着她。
当初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时候,姜致真的难过了很久。
但难过之后,她就想到了怎么将利益最大化。
正如现在,怎么把自己摆上道德的制高点,倒打一耙。
姜致嘴唇颤抖,眼尾适当划过一滴泪。
“你真以为我不喜欢你吗?”她凄然一笑:“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有人就告诉我,我是任怜的替身,而且任怜回来的第一件事,你就是去找周融要粉钻,给她求婚。”
顿了顿,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你让我怎么想?又让我怎么做?”
陷在这漩涡之间
梁时砚怒极反笑,薄冷嘴唇一点点抿紧。
他甚至没有应答姜致的话。
解开衣袖口,一点点卷上手腕骨往上的位置,步步靠近她,不容置噱的霸道,无论她说什么,梁时砚都不会再动摇。
她,姜致不过也是个周旋在男人口中的骗子而已。
姜致手指触碰到温凉的玉壶薄边,眼神猛然一锐,伸手哐地往地下摔去!
刺耳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眼睫蓄泪,她神色却是坚韧的,一手持着锋利瓷片,什么话都没说。
紧张僵持盘旋在房间内。
似乎一定要谁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