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秦霁渊闻声回头,佯装震惊,摇了摇手上端着的红酒杯:“什么?陈小姐她……刚才我让你扶她去休息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是你……”
“秦霁渊你别血口喷人!你让我扶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你杀了。我说怎么今天这个舞会这样红,原来是为了掩盖你杀人的动作。你别以为你是秦因藤的儿子就能躲得了这条人命!”
秦霁渊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红酒,看向刚才同自己聊天的人:“钱局长,这得归你管。真是不好意思啊,参加个舞会还得麻烦你加班。”
毕竟是人命,动静大到全场瞩目。杏子往郑时朗身后躲了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郑时朗只是皱眉,轻轻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杨先生这么笃定是我杀的人,可有什么证据吗?”
“你……刚才就只有你接触了陈诗曼,你不是凶手,还能有谁?”
秦霁渊走到陈诗曼面前,认真查看了她的伤口:“杨辉,这个借口也太拙劣了。刚才扶着陈小姐过去的人是你,发现陈小姐遇害的人也是你,怎么看,你都有合适的作案时间。”
钱照益:“杨少爷啊,你这怀疑也是要讲些章法的。你说凶手是秦少爷,那凶器是什么?”
秦霁渊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翻,只可惜,空无一物。
杨辉的眼神在秦霁渊身上游走,寻找任何有可能成为凶器的尖锐物件,最终给他找到一个:戒指。
“戒指……是戒指!”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钱局长,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差,可见过哪个人用戒指杀人的吗?”
钱照益的眉头跳了一下:“确实是没见过。”
秦霁渊把戒指摘了,放到钱照益手上,供他检查。钱照益不敢上手摸,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只暗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戒指设计和做工之精美,还有主石之大气。
“若说这戒指是凶器便能定我的罪,那郑先生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岂不是他也有嫌疑了。”
果然,秦霁渊绝不会白给他打预防针。郑时朗摸了摸口袋,果真摸出一枚戒指来,想来应该是刚才路过自己身旁时他放进来的。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接着这个锅了。
杏子不解:“郑先生,你怎么有一枚和秦少爷一模一样的戒指?明明没有佩戴,还随身带着。”
秦霁渊从郑时朗手里拿过戒指,又拉过郑时朗的手给他戴上:“这还不明显吗?郑先生是我的爱人。”
此语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郑时朗的嘴角都僵了,他将手抽回来,把戒指一摘,丢给秦霁渊:“秦少爷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也算乐观了。戒指是前几日我问月缘借来研究珠宝设计的,原想着今天刚好还回去,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给大家带来误会,十分抱歉。”
秦霁渊:“这又有什么好抱歉,大家都有嫌疑,没水落石出前都算不上误会。”
郑时朗明白了,秦霁渊是下定了决心要拖他下水。原来他说的“利用”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的水平,完全算不上利用,顶多算个漏洞百出的污蔑:“只可惜我并未同陈小姐接触过,没有作案时间,还真只是一场误会。杏子可以为我作证。”
杏子点点头。
“不过比起戒指,杨少爷的别针更有可能划出这样的伤口吧。”郑时朗祸水东引。
这就对了,秦霁渊本来也就没打算让他背锅,而是打算拉他入局,和自己一起编一份证词。
“对哦,杨辉,你进来时不是别了个胸针吗?现在怎么不见了?”
杨辉看向自己胸前,哪里有什么胸针:“我今天压根没戴什么胸针!你别胡说啊!”
钱照益看起来很为难:“这,还有谁能证明杨少爷戴了胸针吗?”
角落的周林突然开口:“杨少爷,您刚才邀请我跳舞时,是别着胸针的……”
钱照益看看发言的这几个人,又是柳琴案的这帮老熟人,只觉得头痛。
秦霁渊:“杨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你在挑选污蔑对象时没想到:作案动机。我同陈小姐一向没什么恩怨,郑先生或许今日才见了陈小姐第一面,我们都没有合适的动机。但你不一样,谁不知道杨家和陈家向来是合作伙伴。”
“她既然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就更没有理由要害她。”
“可是,上一批胭脂单子,你们不是因为利润分配的问题决裂了吗?”秦霁渊走到钱照益旁边的桌子前,放下手里的红酒杯。轻轻在钱照益耳旁说了几个字。
秦家兜着。
钱照益看了看杨辉,又看看郑时朗和秦霁渊:“好了,现在什么都清楚了。杨少爷,麻烦同我走一趟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坏了秦少爷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
“这哪里的话,事出突然,只能怪杨少爷不怀好意,偏要毁了这样好的一个舞会了。今日各位都受了惊吓,也是我作为东道主招待不周,各位就先回家休息休息,赔礼明日送到。一点心意,还望各位谅解。”
这场舞会就这样戏剧化地结束了。动静到底是太大,村上其井亲自开车来把杏子接走了。宾客渐渐散去,偌大的舞场只剩下郑时朗和秦霁渊两个人。
郑时朗亦想随着人流去了,又被秦霁渊拉着不让走:“想去哪里?”
“回家。”
“好啊,一起走。跟我回家。”
亡命鸳鸯
郑时朗被秦霁渊半推半塞进了车里。当然,秦霁渊能有这个本事还多亏了他的不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