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边上,梁永胜已经把上下连通的活板关上了,还站在上面,不让罗伯特有一丝可以逃走的机会。
“你们不能这样!”
罗伯特受不了了,面容苍白额头冷汗直冒的大喊:“你们以为把我留下就没事了?留下我他只会更加疯狂!你们都会死!”
“怕什么”
凌久时毫不在意,让熊漆将墙上挂着的煤油灯取下来,放在桌面上说:“你晚上独自进森林的时候,就是带着这盏灯吧”
“让我猜猜,里面有什么呢?为什么你拿着这个进林子就能毫无损呢?”
凌久时摇晃了一下煤油灯,听见里面液体流动的声响。
然后他站起来拿着灯靠近了罗伯特脸,在明黄火光中毫不意外的看见对方恐惧的往后缩。
“这里面的灯油是什么呢?”
凌久时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不肯放过罗伯特的任何一个表情。
“这里面,是你的好朋友,西里斯艾伦的尸油吧”
“你杀了他,害怕被报复,就划烂了他的眼睛”
“没有眼睛的西里斯只能靠闻着的味道寻仇,你拿着他的尸油灯,盖住自己的味道,他就找不到你,对不对?”
咚,咚,咚,
咚!
窗外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敲击声,如同死神的锣鼓,提醒着所有人他来了。
罗伯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眼白上都是突突的血丝,他从喉咙深处出了恐惧的呜咽,紧紧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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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久时拿着灯站起来,缓缓转过身,不闪不避的看向了窗外。
漆黑如墨的窗外,一个浑身浮肿,衣衫破烂的男人站在那里。
他的脸已经彻底变了形状,双眼被一刀划烂,皮肉之间都有虫子在翻动。
凌久时转过身来之后,他还明显的怔愣了一下,随后吸了吸鼻子
咚!咚!咚!
西里斯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动作更猛烈起来。
他抬起浮肿的手掌不停的拍着窗户,那张烂的能看见牙龈的嘴开开合合,嘶哑的声音穿透玻璃。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罗伯特!」
罗伯特整个人抖的像筛糠,缩在角落里咬着嘴唇死活不肯抬头。
极度的恐惧里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西里斯已经来到这里九天了,他不是来工作的,他只是来陪伴一下自己的朋友。
他说他从那些信里感觉罗伯特很孤独,很需要陪伴。
但事实上,这个烂赌鬼要的根本就不是陪伴,他想要钱,很多很多钱!
在刚开始的时候,在刚开始来到灯塔的时候,罗伯特是想着自己还债的,他真的这么想过。
可是后来干了几天,他算了一笔账,现要是想还上所有的债务,他得在这个灯塔里呆上十年!
十年!哪怕加上他那位小偷父亲的破房子!
多么可怕,他只是几天就已经受不了了!还要十年!
他难受了很久,甚至在那几天忘记了要工作,直到后来看见了自己和西里斯的合照。
他最了解西里斯了,这个人无比的心软,无比的善良。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和罗伯特成为朋友。
整个小镇,谁不是因为罗伯特那位做过小偷的父亲而看不起他?
西里斯艾伦最善良了,最心软了。
他一定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帮助他这个失去父亲的可怜人。
于是罗伯特开始给西里斯写信,他写了好多信。
他甚至找了一些书籍,专门誊抄下来一些很好的词句,来向西里斯诉说自己的抑郁和痛苦。
他期盼着西里斯能在回信里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