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逸立马反应过来时鸣要做的事:“你是打算用陈启来钓王城安这条鱼?”
时鸣点头:“而且应该不是小鱼,阿逸,”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些许失落,“他们又开始行动了,可我却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只求如果今晚王城安上钩之后,我能及时止损。”
程之逸自然听出了时鸣的无力感,他温柔地说:“罪恶是惩处不完的,预见它更难。如果你觉得这是你的失职,就会陷入自我怀疑,为什么每次都滞后呢?我们总在渴求光明,但太阳的光也需要500秒才能到达地球,我们与光最大的不同是,每一次和罪恶的搏斗都能使我们下一次更快的抵达黑暗。鸣,别怀疑职业,也别怀疑自己。”
时鸣看着怀里的人,疼得已经难以抑制颤抖,却还可以冷静地分析着现状,为他开解,程之逸是钻石般的心,坚硬又带着光。
一切尽在不言时,王骁的电话打来了:“你人呢?”王骁低着声音,但很明显是带着不悦。
“有事回家了,是发现了什么吗?”时鸣从床上起来,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没,我跟着严宋他们的车,现在快下高速了。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攀山这边偏僻,谁没事进市里绕远路,我觉得王城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故意不上钩。”王骁转着方向盘不远不近的跟着。
高速路上其实千米之内只有这两辆车,绕攀山进万水的确是绕了比寻常多一倍的路程不止。
时鸣穿着衣服回答:“你耐心点,你能想到的,对方自然能想到。我现在回局里,刘局忽然通知开会呢。”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晚上23:32。
挂掉电话,时鸣已经换好了警服,其实毕业之后,程之逸没再看过时鸣穿警服的样子。他挣扎地坐起来,靠着床头,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欢,那眼眸里带着勾人的意味从上到下打量着对方这傲人身姿。
时鸣正在系着领带,他笑着说:“你这样,我怕我真走不了。”
“好看!”程之逸评价。
“人还是衣服?”
程之逸脸色苍白,可唇色却能滴出血来,一张一合地说:“衣服和人都好看。”
时鸣换好衣服坐在他身边问:“在程老师心里我居然和件衣服一样?”
程之逸温柔地望着他:“在我心里,你居然会吃一件衣服的醋。”
时鸣唇角笑意加深,凑近程之逸亲了亲他的脸:“在家等我。”
时鸣走后,程之逸躺在对方平时睡觉的一边,那熟悉的味道带着些残留的温度,都成了他心底流淌不完的温柔。误会解开了,他的心又被幸福填满。
大概,母亲说的“在破碎的人生里安顿好自己”就是此刻吧!
刘局是天河分局的副局长刘宁川,刚在工作群里紧急通知所有科室的队长回局开会。
时鸣到局里的时候,天下起了毛毛雨,他刚走到办公楼就被叫住。身后的王城安紧追了两步,和时鸣一起去六楼会议室。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开会?”
时鸣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好歹今天正好值班,我更冤,美好的假期居然从开会开始。”
王城安笑着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大事我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随后他一扭头,就看到时鸣脖子上的齿印,当时程之逸是咬出血的,现在还在沁着丝血蹭在时鸣的内衬领口,格外显眼。
王城安有些诧异,低声说:“时队着急走,就因为这事?”
时鸣只是笑着说:“今晚严宋他们送个重要的犯人,随时和我汇报呢,不敢喝多。”
时鸣明显感觉得到王城安的脸色变了变:“什么重要的犯人?最近刑警队又有大案?”
两人进了电梯,时鸣回答:“就一个普通诈骗案,今晚送看守所。”
王城安没想到时鸣回答的这么随意,愣了一下之后说:“一线单位就是辛苦。”
时鸣陪着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刘宁川早早地等在会议室里,时鸣和王城安到了之后,参会的也就都齐了。圆桌上,刘宁川一直低头翻阅着会议资料,一言不发。其他人也只能互相低头藏在会议本后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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