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笑吟吟地,
“姐妹们都到齐了?倒是我这个主人来的晚了,等下我自罚三杯。”
见着阿琅,她欠身和阿琅说道,
“郡主,今日是你第一次参加我们紫云社的聚会,想来许多人都不认识吧,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她略过昨日已经给阿琅介绍过的一些小姐妹,重点介绍了新客。
尤其是益阳县主。
“你就是那个被抱错的侯府小姐?”
益阳县主抬着下巴,问道。
她的话音未落,暖阁里已然弥漫出一种寂静的尴尬。
益阳县主一出生就是县主,加之身体不好,一直都被娇惯着,就是七皇子那样的,到了益阳县主也是让三分。
可以说,从小益阳县主说什么都是对的,要什么都是天经地义,早已养成了一种不管不顾,唯我独尊的样子。
她问这句话,大概也是听说了阿琅和婉妤的传闻,觉得很稀奇,比话折子还有趣。
至于这是什么场合,面前的当事人该如何自处,她是一概不管的。
阿琅转了转腰间的绣球,笑了笑,“县主说的不错,正是我,小时候,因为阴差阳错,流落在外。”
“今年夏日里,才被家人找了回来。”
“哦?”益阳县主更加好奇,“那你是在农户家长大的?”
这已经是全然不顾其他人的面子,有些人已经觉得县主这样过了。
到底众目睽睽之下。
不过,阿琅却很坦然,“对也不对,我是在乡下长大,不过,却不是农户。”
“玉县顾家,也是小有名气的,我养父更是中了进士。”
“不过后来辞官未做而已。”
益阳县主眼中浮现出一丝意味,看着阿琅,新奇地问道,
“你就这样承认你自己是在小门小户长大的?”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阿琅失笑,“我长这么大,不偷不抢不骗,只是没有在京都长大而已,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哪怕,就算我长在农户家,那也是堂堂正正靠自己双手讨生活,为什么不敢承认?”
权贵人家的小姐,即使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是有些看不起平民百姓。
更不要说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人家。
韩明珠可是好好的把阿琅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给益阳县主听。
她觉得,阿琅这种出身,很上不得台面。
借着益阳县主的嘴说出来,惹得阿琅当场冷脸,甚至是发怒吵起来,就更好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阿琅自己堂堂正正地承认了这件事。
还将过去主动剖出来给人看。
若是阿琅言辞闪烁,大约还觉得有些乐子。
可阿琅这样坦然,意外之余,又觉得面上讪讪。
伤口只有藏着捂着才会腐烂,若是当事人自己心思坦荡,不惧外人眼光,那只会衬托出围观之人的不堪。
县主没想到阿琅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怔了怔,随即笑道,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她们要不闪烁其词,要不装腔作势,腻歪极了。”
“你这样直白的性子对我胃口。”
益阳县主说着就站起身来,要坐到阿琅的身边。
王姣本来不想挪位置,她瞥了眼韩明珠的脸色,有些精彩,连忙挪了挪。
韩明珠心里更是气得冒烟,眼睁睁地看着益阳县主挽着阿琅的手,和她坐在一处,恨不能贴到阿琅身上去,与她一块儿说话。
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发展,益阳县主非但没有嫌弃,反而还因此对阿琅高看一眼。
那她今日特意的为阿琅做的局,还怎么继续下去?
开什么玩笑?
其他人看到益阳县主和阿琅好上了,心里又是嫉妒,又是忍不住翻白眼。
到底那个顾六娘有什么好的,说几句真话而已,就能吸引住益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