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深夜遇袭的消息,一下子轰动了整个京城。
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暗自揣测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天子脚下,居然敢刺杀皇室宗亲,陛下的股肱之臣。
一时间,白日里再外面走动的百姓都少了许多。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八井巷的青州乡民去衙门里告状,说韩家要对他们杀人灭口。
要不是清河郡王遇袭的地方那附近,也许,他们也活不到见天日了。
消息一传出,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百姓们骂韩家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一时间,韩家,从天上落到了地下。
弹劾韩丞相的折子可以装满一箩筐。
韩家,先是钟家的案子,后有燕州知府状告韩家人骗财,骗铺子。
更有粥棚施粥引发的米仓事情。
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一桩桩的事情,将韩家架上高台,如今掉落到高台之下,哪里可能平平稳稳的?
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韩丞相想起那日青州乡民去衙门作证的时候,他的心没来由的一慌,原来已经昭示着这个结局。
这么多年,他一步步的爬到今日的位置,自是老辣有成算的。
知道事已至此辩解无用,那样只是给人借此事攻讦的机会。
干脆,脱下官服和官帽,趁着没上朝,进宫请罪。
见到皇帝,他跪在地上泪涕横流,陈情请罪。
不过,让韩丞相奇怪的是,皇帝竟然没有对他多有苛责,最后只是罚了他两年的俸禄,责令他回去闭门思过。
韩丞相心里诧异,却也松了一口气,感激涕零地领了罚。
他忽然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不对他重罚,这是让他回去暂时避避风头,平息外头的舆论。
若是这样,对于他这样的老臣来说,只要还简在帝心,别的东西以后都能慢慢再挣回来。
怕就怕,皇帝不重罚他里头有深意,若是这样,真等两年后回朝,黄花菜都凉透了。
韩丞相坐在书房里,脸色很是苍白,精神却尚好,看着书案前站着的韩长风,心里一阵疲惫。
这个儿子,他是真的觉得愧疚,这才想着让他回京,一个是帮衬自己,另外一个,则是为他铺路。
他不是没有其他的儿子,儿子很多,光是庶子就有五个。
只是,到底嫡子才能传家业。
本想着回京城后,多历练历练他,免得等他百年之后,韩家后继无人。
他能为韩家遮风挡雨很多年,却不能一辈子。
“接下来,我要闭门思过,朝堂上,只能你自己单打独斗了。”
想了想,韩丞相嘲讽地说道,
“你不是恨我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没有我,你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
韩长风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突然问,
“父亲可想过,陛下为何对你如此的恩典,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我从未想过要借他人之力爬上高位,我凭自己就可以。”
韩丞相撩起眼皮看韩长风,
“那依你看,陛下这是何意?”
韩长风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垂着眼睛有些漫不经心地,
“父亲何须来问我,犯了错就要受到惩治,这是律法规定的,不是我规定的。”
韩丞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