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太近,近到呼吸相缠。
他的气息,冷冽霸道,尽数包裹着她。
沈青黎心脏倏地一跳,微微颤动的眼睫泄露了她的情绪,她看起来,并非表面上那般从容淡静。
萧宴玄唇角还勾着,带着嘲意:人心诡谲,最是难测,越是纯粹无害,皮囊下隐藏的心计就越深,不撕开来看看,都不知道有多毒。
沈青黎直视着他,声音清凌凌的:王爷,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萧宴玄正要轻嗤一声,左手忽然酸麻无力,一根细长的银针微微颤动,正扎在他的手臂上。
接着,掌下一空,被他掐住脖颈的人,已经挣脱开了。
萧宴玄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的阴翳蕴着风暴,不等他发怒,沈青黎握住他的右手,一根根银针扎了下去。
不过片刻,疼痛难忍的右手,渐渐不疼了。
萧宴玄黑眸微微眯起,眸色极深、极沉,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地盯着沈青黎,审视意味极重。
他的气势太强,沈青黎下针却是又快又稳。
王爷手伤久治不愈,筋脉淤塞严重,接下来的几日,我都会给王爷行针。
言下之意,让他对她客气一些。
不然,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萧宴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
真想捏碎了。
行完针,沈青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昨夜炼制的药丸,以赤珠入药,能更好地压制他的寒毒。
若寒毒发作,服用两颗即可。
本王的蛊毒,你能解吗?
暂时不能。
不是医术不行,是没有药引。
解蛊毒,需要百蛊王。
蛊王是南疆圣物,百年前,就不知所踪了。
都盼着王爷休妻
沈青黎走后,萧宴玄将手伸出窗外,廊下雨帘被风一吹,斜飞进来,湿漉漉地打在手上。
水珠微凉,一点一点地沁入皮肤之中。
昨夜开始,他的手就没有知觉。
往常,即便疼痛压下去了,也要隔好几天,才会慢慢恢复知觉。
沈青黎只行了一次针,他的右手就与常人无异。
萧宴玄的眸光落在案上的那碗小米南瓜粥上。
他捏住汤匙,舀了点,放进嘴里。
溟一在屋外瞧见了,略有些诧异。
不过,他家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怕是尝一口,就要拿去喂狗。
片刻后,萧宴玄又舀起一勺。
一碗粥慢慢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