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个傻-逼吗?”丁勋怒了。
“怎么?不是吗?”论起反应敏捷针锋相对,冯锡尧从来没输过。
两人之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氛围,还有种怪异荒诞的可笑感。
丁勋别开目光,稍一迟疑:“是你要上我那次,我拒绝了,你面子上抹不开,恼羞成怒了?”
做梦都想不到这人会提起这件事。冯锡尧气的脑仁疼,口不择言:“丁勋你给老子滚j八蛋吧!有多远滚多远!”
到底还是不欢而散。
相对比冯锡尧的不在状态心不在焉,坐在他对面的李瑶明显很满意。
“冯先生昨晚没休息好吗?看过去很疲倦。”李瑶长得不是那种惊艳漂亮型的,更多是种耐看的小家碧玉款,温柔体贴落落大方。
“还好。”冯锡尧振作了下精神,习惯的伸手去端茶杯:“抱歉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时间改了两次才跟李小姐见着。”李瑶是财务总监王娜家儿子的英语老师,王娜跟她比较熟,一听自家老板打算娶妻,直接牵了线做了媒。
“都是年轻人,不介意我叫你名字吧?”李瑶轻轻咬了下唇,主动出击试图把关系拉近一步:“你也别李小姐李小姐的叫了,说起来我还比你小几岁呢,你叫我小李就好。”
“当然可以。”冯锡尧很会讨女人欢心,驾轻就熟。只是今天他不在状态,更确切的说是最近都不在状态。烦躁,逮谁都想吼一通:“虽然我都这把年纪了,跟年轻人不太沾边。不像李老师,正是好年华。”
李瑶二十六岁,a市师范大学毕业,本地人,独生女,家境中上。不说挑不出毛病那么夸张,起码真要结婚,是个不错的对象。
“说实话,”李瑶看了他一眼,飞快的垂下眼睑,就有了点恰到好处的娇羞意味:“锡尧你真看不出有三十一了。”
锡尧。
见鬼的想起自己多年前唯一被某人开玩笑叫过的谐音外号,带着点不正经的味道——
细腰。
他说,细腰吗?让我抱抱瞧,看看够不够细。
再没有人敢拿这个打趣他。哪怕满嘴跑火车暴脾气的徐茂辉。
“我也说实话,”冯锡尧呼口气,下了决心快刀斩乱麻:“李老师对我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了,冯某也就不兜弯子直说了。家母身体久病欠佳,最近情绪也比较低落。我不至于是要冲喜那么愚昧的说法,可是老人家既然惦念着,我也琢磨趁这机会,把自己的婚事办了。让她高兴高兴。”
李瑶惊喜的瞪大眼睛,几乎忘了矜持:“你说,结婚?”
冯锡尧点头:“在我这个年纪,既然见面相亲,如果适合,奔着就是结婚的目的。再试来试去的谈恋爱也没意思。所以,说起来可能比较庸俗无趣,但实际就是如此,我觉得李老师各方面都还不错,是个结婚的好人选。”
李瑶想不到这火箭般的速度,结结巴巴的有点手足无措,可是心里又是一万个乐意:“我、我们才见、第二次见面。我是说,你条件那么好……我还没跟我爸妈提过……那你打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说到最后,女孩子到底脸皮薄,羞的红了脸,目光躲闪着都不敢看向对面帅气的男人了。
相对比着,冯锡尧坦然的太过,更像谈生意多过谈婚姻:“李老师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是春节前。至于你担心的所有问题,需要我配合的,我会无条件尽量抽出时间配合,比如去见你的父母,或者你还有别的要求。都可以。”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李瑶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摸摸耳朵又摸摸鼻子,无意识间很可爱的小动作:“你也别担心,我爸妈都是,都是很好的人……”
出茶馆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
冯锡尧很贴心的让李瑶站在门廊那里等着,自己快走了几步去开了车,一直到女孩面前停稳:“李老师我送你回家吧。”
不是吵闹呱噪的性格,脾气温顺长得也说得过去……
冯锡尧专心的盯着前方,那点心里的思绪波动掩饰的很好。
总归是要结婚,不如遂了老太太的意。纵使还有那么点不能见天日的不甘心,可是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事事顺意?
从紫勋文旅城回来,冯锡尧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对方是一辆黑色的帕萨特,低调到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辆车从进了中山门就悄无声息的汇在车流里跟着,如果不是冯锡尧心细,差点就忽略了过去。
开车的司机小王有点紧张:“冯总,您看要不要给齐总打个电话?他有不少社会上的朋友……”
冯锡尧失笑,抓了抓鬓角翘起二郎腿,姿态随意风流。他晚上喝了点酒,没醉,微醺的感觉刚刚好,就是那种“谁敢超车老子死飚奉陪到底”的架势,混不吝。
“打什么电话,把车直接开到汇金去。”
“可是汇金的物管最近不是正在更换吗?”小王一心三用的从后视镜里远远瞄着那辆帕萨特,手上稳稳开着车,脑子还得一刻不歇跟着不省心老板的疯狂思路。
“不是刚好吗?正好也好几年没活动手脚了。”冯锡尧单臂撑在车窗上,胆大却不鲁莽:“就算今天用法子把他逼走了,就是趟了明路打草惊蛇,下次再想来个措手不及就难了。放心,这车牌我刚给交警队哥们儿查了下,呵,认识。”
小王欲言又止的:“要不,冯总您过五分钟没问题,给我个电话我就走。如果没电话,我再通知齐总,或者直接报警,您看呢?”